太子妃她有点怂(353)

看着娇弱甜美,其实心如铁石。

进殿的时候双眸微弯, 笑得甜丝丝的, 连只蠢狗都救, 就是不救她, 太子妃每次对着她微笑的时候, 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无数个猜测转过心头,郑贵妃忍着气起身, 先去屏风后面换衣裳,刚刚摔了茶盏, 襕裙上一片淋漓的水迹。

换好衣服出来,桃仁笑眯眯地道:“娘娘, 太子妃殿下还没走,殿下说要留下来陪您说说话!”

郑贵妃下意识打了个寒噤,觉得金兰不怀好意。

随即一声嗤笑, 就算金兰来者不善又怎么样?她是堂堂贵妃, 难道会怕一个入宫不久的小丫头?

还是乡下地方出来的村丫头!

郑贵妃大踏步走出里间。

金兰果然没有走, 看郑贵妃出来, 含笑问:“娘娘刚才没呛着吧?”

郑贵妃觉得喉咙又痒起来了, 一个白眼丢过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宫人们难得看郑贵妃这么精神,对视一眼,笑着搬来牌桌,拉着金兰一起陪郑贵妃抹牌。

郑贵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一眼金兰,仿佛很嫌弃她似的,目光带了几分挑剔:“太子妃会抹牌吗?”

金兰微笑着说:“会一点。”

宫人们设好牌桌,簇拥着两人挪到暖阁里打牌。

郑贵妃先坐了,示意金兰也坐下:“话说在前头,本宫不和你客气,待会儿输光了别哭哭啼啼的。”

金兰笑而不语。

一刻钟后,郑贵妃看着手里的牌,再看一眼金兰,眉头紧锁。

半个时辰后,郑贵妃面容沉凝,眼神阴鸷。

陪坐的宫人瑟瑟发抖,不断朝金兰眨眼示意。

金兰视若无睹,放下手里的牌,嘴角微弯:“承让。”

郑贵妃牙关紧咬,双眸圆瞪,脸涨得猪肝一样,腮边铅粉簌簌抖落。

宫人汗流浃背,大气不敢出一声。

暖阁里只有花牌跌落在牌桌上的声音,以及郑贵妃压抑不住的、满是怒气的喘息声。

郑贵妃额前青筋浮动,牙齿咬得咯咯响,沉默了一会儿,摔了手中的象牙牌,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再来!”

又打了一圈,不到一刻钟,金兰又赢了。

郑贵妃专门用来放散钱的箱子已经空空如也。

咔哒一串脆响,郑贵妃紧攥的骨牌纷纷跌落在牌桌上,手背青筋狰狞。

宫人吓得心惊肉跳,正要起身跪下,帘外传来通禀声:“娘娘,万岁身边的夏爷爷说万岁中午在仁寿宫陪着老娘娘用膳,夜里再过来。”

这一声打破阁中僵持的气氛,宫人心中直念佛,暗暗松口气。

桃仁趁机打乱桌上的骨牌,笑呵呵地道:“娘娘,一晃眼就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郑贵妃面色阴沉,冷冷地盯着金兰,目光阴寒。

金兰没事人一样低头翻看赢来的彩头。郑贵妃瞪了她半天,她毫无反应。

郑贵妃忍了又忍,怒火熊熊燃烧,很想一把摔了牌桌。

然后呢,让天下百姓耻笑她堂堂贵妃因为输了牌大发雷霆?

郑贵妃深深吸口气,压下怒火,一字一字地道:“太子妃,你很好!”

平时德王妃她们陪她抹牌,谁敢赢她?

太子妃居然把把都赢!哪怕宫人们急得直接出声提醒她,她还是照赢不误,一点情面都不留!

金兰示意身边近侍替自己收好彩头,淡淡地道:“都是娘娘让着我。”

郑贵妃气血翻涌,心肝肺像被火烧一样,浑身都疼。

宫人知道她气狠了,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身。

金兰也站了起来,正要告退,郑贵妃叫住她:“赢了本宫的钱就想走?你留下来用膳,下午接着陪本宫抹牌!”

宫人傻眼了: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都气成这样了,怎么还要留下太子妃?

要在以往,娘娘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金兰侧头和小满说了几句话,笑着婉拒:“不敢叨扰娘娘,宫中还有庶务没来得及料理。”

说着便告退出去。

郑贵妃一腔怒火还没撒出来,金兰已经在宫人的簇拥中转身走了。

宫人目瞪口呆。

郑贵妃也愣了一会儿,险些气得呕血:居然就这么走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

郑贵妃面容沉凝,一言不发。

宫人们汗如雨下。

半晌后,郑贵妃霍然一个转身,猩红指尖指着在门口不停扒拉、想去追金兰的狮子犬:“给本宫送去膳房炖了!”

桃仁吓得直抖。

……

金兰从昭德宫出来,穿过树影婆娑的长廊,出了一会儿神。

小满跟在她身后,打起罗伞为她遮挡日晒。

她停下脚步,吩咐小满:“你先回去,领着胡女史去刑堂走一趟,宋女史是她的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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