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病娇的黑心白月光(26)
“地上那个不是人,是诓你用的稻草人。至于另外两个,都死了。”
苏泽说这话时平静得像是和她话家常一般,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齐元缨急道:“死了?”
苏泽把杯子放回桌上,回头看她,饶有兴致道:“怎么?你还可怜起那两人了?”
齐元缨不是可怜那两个人,而是可怜那姑娘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那男子便罢了,可那妇人还身怀六甲,你怎么下得了手?”
至少也该等那妇人将孩子生出来后再教训她。
齐元缨又是那一副盛气凌人,睥睨众生的高傲模样。
苏泽不觉攥紧掌心:“我看殿下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今天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在这儿坐着?”
苏泽踅身回来,紧紧攥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既是我为你挣回来的一线生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齐元缨正在气头上,甩开脑袋嘴硬道:“不稀得你挣,滚!”
苏泽冷眼看她,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此刻她怕是死了都不一定。她凭什么,凭什么高高在下地对他横加指责。
何况齐国上上下下又有哪一个不是站在他大晟的白骨之上?他们手上沾染的血迹不知比他多出多少,就连她齐元缨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裳都带着大晟的血。
她凭什么,凭什么置身事外,活得像个菩萨!
苏泽嘲讽道:“殿下既有如此菩萨心肠,该去做圣女才是,入红尘作甚。殿下莫忘了,齐国那把龙椅可正是白骨垒起来的,而那其中不乏老弱病残,更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不知殿下这般‘心善’,来日那宝座还是否能坐得安稳?”
“不劳你费心,麻溜滚蛋。”
苏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苏泽去后,齐元缨开始认认真真打量这间屋子。看样子,苏泽带她住进了一家客栈。
齐元缨屈膝让自己的腿去够手,她费劲了力气才艰难从靴子里抽出来一把巴掌大的匕首。她握住刀柄,刀锋朝上划了几下割断绳索,而后迅速跳下床。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到窗边推开窗子跳到一楼房顶上,紧接着又跳到院子里的圆桌上,飞快逃了。
之前大齐皇宫里人人都欺负苏泽,如今她落到苏泽手里,指不定得受什么非人的苦头。
所以她必须离开。
暮色低沉,白日还有些许人气的小镇到了晚上却变得空荡荡的,宛如一座毫无生气可言的鬼城。
路上见不到任何一个活物,而那些游离于生以外的“死物”,肉眼凡胎的她现下是看不见也摸不着。
平地忽然刮起一起阵邪风,阴冷刺骨,好似从地底深处疾蹿而来,极尽阴寒,甚至还带着些许腐烂的霉味。
这风来的太诡异,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齐元缨不知不觉停住,屏息留意周围的动向。
倏忽,“哗啦啦”的声响大作,一场急雨来得毫无征兆。伴随大雨落下来的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怪异气味。
齐元缨近乎下意识地逃到房檐底下避雨。
躲到房檐底下后,她第一时间掸了掸落在身上的雨水,可目光一瞥,她却看见袖子上多了两三个豆粒般大小的窟窿。
齐元缨兀自困顿不解,空气中的那股怪异气味越来越浓。
这气味……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气!
齐元缨抬头看出去。
等等,眼前这雨的颜色怎么也不对劲?这雨不似往常的雨水那般清澈,却似乎还有一点黑灰黑灰的?
齐元缨定睛细看,眼前的雨似乎不是黑,而是浓重的红!
齐元缨低头看向地面,地上坑坑洼洼堆了一圈又一圈的,可不就是腥红的血迹!
这不是雨水,这竟是漫天的血水!
齐元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她慢慢伸出手,探出廊檐,想掬一捧“雨水”回来看个仔细。哪里想到,她的手才探出廊檐便好似被三四根小针刺了一下,又疼又烫的。
齐元缨忙缩回手,只见指尖被刺出了两三个血窟窿,血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可是见鬼了!
下雨,下雪,下冰雹,下冰霜,她都曾见过,独独没见过下漫天血雨的。
看来镇上人所说的怪事原不是少见多怪诓她,而是确有妖异之象。
第十二章
现下血雨下得这么大,杀伤力又这么强。
齐元缨被困在廊下,进退不得。
齐元缨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
这漫天血玉若再不停下来,她都要被这冲天的血腥味熏晕过去了。
齐元缨正对着漫天的血水发怔,突然有人死死擒住她的手腕:“你还想往哪里逃?”
齐元缨回头看过去,来人原是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