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慕寒是觉得小道姑就小道姑呗，无伤大雅的。但是端娘却是在她的耳边叨叨着这个发型所带来的诸多不便，慕寒估算的时间差不多都一个多小时。端娘所讲述的道理，理由充分，内容丰富，都够写本小书的了。

“……”生无可恋，只待来生。

……

此时此刻，慕寒十分郁闷的坐在饭桌上。

心情郁闷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刚刚战孤魂为她梳理发髻的那件事儿。

虽然战孤魂为她梳理头发的时候十分轻柔，十分缓慢，不过还真的给她梳了个发髻，也是她日常所说的。

虽然看似手法生熟，不过，那发髻倒也并不凌乱，端端正正的。竟然和慕寒自己梳的差不多都是大差不差。

当他将发钗轻轻的插进自己的头发里。那发钗竟然好好的固定在原处。说明梳他的发髻。并没有问题，差不多跟长期练习两天的她相提并论了。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心情中就多了一丝郁闷。不像刚刚那般美丽了。

还真让慕寒大跌眼镜，他什么时候学会梳头的。不知道啊。

打脸的感觉并不太好，所以慕寒现在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郁闷。

吃早饭的地点在战孤魂的房间里。

在被他梳好发髻之后。

慕寒又在战孤魂的注视下洗漱了一番。

战孤魂这才开门。让若竹他们把饭菜端了进来。

连饭菜都都准备的那么齐全。战孤魂俨然不再是需要慕寒照顾的小孩儿。

慕寒疑惑地看了一下，一旁专心为自己，夹菜的战孤魂。

战孤魂在为慕寒夹了最后一筷子的菜后才看向慕寒道：“娘子干嘛要一直看着我呀？”

慕寒依旧是冷冷的面色道：“说。你现在几岁了？老实回答我。”神情严肃。

战孤魂开口：“娘子。我十二岁。”

这是怎么长的？十二岁，照你这个速度。半年之后都该该长到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了吧。

“不错不错。真的是比常人快一点过完一生，你这一辈子也是可以知足了。”慕寒小声的说道。

因为声音很小，战孤魂听得不真切。不由疑惑的问道：“娘子，你在说什么呀？我有些没听清。”

“没事儿，没事儿，与你无关，与你无关。”慕寒倒也没有再理会战孤魂，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自己盘子里的饭菜。

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美味的饭菜已经堆成了小山丘。的确都是自己平常爱吃的，想不到战孤魂平时观察如此细微。这些小细节都能注意到。

今天的他如此反常，殷勤的有些吓人。

早膳之后。

慕寒放下了，平时擦嘴的帕子，淡淡的开口道：“说吧，你想干嘛？”

不是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战孤魂在一旁笑得灿烂道：“娘子，我能有什么要干的呀，嘿嘿。”

“平时的你可不这样。说不说？”慕寒有点儿不想在他这里耗着。

见他迟迟不开口。立即起身，离开。

战孤魂立即跑到慕寒的前面。

“哎哎哎，别走别走。我说。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参加灯会？”战孤魂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原本的他，是想等着慕寒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高兴起来的时候再提的，可是却见慕寒对他。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打从早上以来，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此时此刻，他提前这样说，她估计该会拒绝的吧。毕竟昨天好像她不高兴，怕是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一起出去了吧。可是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呀？

“什么灯会？”慕寒问。

慕寒显然没有注意到战孤魂思虑已经飘了。

“喂？”见眼前的战孤魂竟然在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自己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姻缘节，有灯会。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战孤魂小心翼翼的道，征求着慕寒的意见。哪怕，好像已经想象到慕寒拒绝的样子。但还是想争取一下，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过灯会，想去，想和她一起去。

“你从哪里听到的？”

面前的男子住了嘴，紧抿着唇。

“说不说？”

慕寒依旧是转身，以前战孤魂不会这个样子的，怎么长大了？问个话都那么难。

还是更加喜欢小的时候的战孤魂。哪有那么多小秘密要藏？

慕寒转身又要走，战孤魂连忙拉住慕寒的衣袖。

“我说，我说。是花园里的几个丫鬟们聊天时，我听到的。娘子。我们去看一看好不好？都怪魂儿不好。坏了娘子昨天逛街的心情，我们这次补上好吗？”战孤魂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压的低。

将头也压的低低的。

“不必了。我现在就想安安静静的呆在房间里。”慕寒清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