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心魔都是我+番外(7)

白玉颜一边说一边在芥子里寻法器,白飞鸿知道她在找什么,那是闻人歌留给她的保命法器,可以藏匿人的行踪,绝不会被外人发觉。

白飞鸿仰起脸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其实小时候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不肯和自己一起藏起来。闻人歌留给她的法器都是顶尖的,自然不会吝啬到只能藏起一个人。那时候,娘亲完全可以和她一样,躲得好好的,一直到闻人歌回来为止。

但是后来她想明白了,娘亲她是故意留下来的。

魔修是冲着闻人歌的女人来的。他或许不会介意少了一个小孩子,却非要找到白玉颜不可。如果看不到白玉颜……他搜寻起来,恐怕会找到她们两个。

谁也不知道闻人歌什么时候才会赶回来……娘亲是为了保住她,才没有藏起来。

白飞鸿抬起手来,拉住了娘亲的手腕。

恰在此时,白玉颜也终于找到了那枚法器。

“你藏好。”她说出了和前世一样的话,就要把白飞鸿往柜子里塞,“不许哭。知道吗?”

也许母亲就是这样。

不管重来多少次,在自己与女儿的二选一当中,她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孩子。

然而,白飞鸿却摇了头。

她已经点过一次头了。

所以这一次……

“我不想再后悔了。”她说。

而后,白飞鸿反手将白玉颜拉了下来,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调转了二人的位置,将娘亲塞进了柜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法器封住了柜门!

“囡囡?囡囡!白飞鸿!你想做什么?!让我出去!你一个小孩子别做傻事听到没!”

柜门后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似乎是娘亲打算把柜门硬拉开。白飞鸿深吸一口气,用灵力催动法器,这法器本就有封锁结界与隔绝声响的作用,房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拍动柜门的声响,还是母亲慌乱的呵斥,全都听不见了。

寂静之中,她背靠着柜门,用左手握紧了还在发颤的右手腕。

幸好灵力还能用。

她想。

也幸好娘亲没有进行过任何正统修行,这才一无所觉的被她夺了法器。

十岁的自己才刚刚跟先生学了一点仙术入门,不过是将将打开经脉、感知灵气的初级阶段。

想要用这样的躯体运转回春诀还是太勉强了。

但是此时不勉强也不行了。

院中护阵铃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的悲鸣,便铮然碎了一地。

这说明,那名魔修已完全破坏了护院的阵法。

白飞鸿的目光凝在墙上悬挂的宝剑上。

而另一边,魔修也踏入了这方庭院。

他是一个粗壮的汉子,短衣结在腰间,赤着上身,浑身布满狰狞的伤疤,其中一道横贯过他整张脸,几乎把他的脑袋一分为二,左眼也因这道伤疤黏连起来,完全可以想见当时的凶险。

“我还以为闻人狗贼的阵法能有多了不起,也不过如此!”

那魔修大笑起来,左手习惯性摸上被废的左眼,面色陡然阴鸷下来。

“说什么天下第一医修……居然连一只眼睛都治不好,我看他就是欺世盗名!闻人狗贼,你坏了老子一只眼睛,老子今天就要废了你的女人,方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他祭出自己的法器,大踏步地朝那亮着灯的居室走去。

在他前进的前方,白飞鸿提着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闻人歌的剑对现在的她来说到底还是太沉了。她只能勉强提着,剑尖还沉沉拖在地上。

白飞鸿从没与人说过,那些年她常常做恶梦,梦里总是那个看不清脸的魔修,还有娘亲的惨叫与哭喊,年幼的自己只能紧紧捂着耳朵,在柜子里瑟瑟发抖,一直到血腥味越来越浓,一直到娘亲再也没有声息。

恶梦的最后,总是那个魔修逼近的脚步声,还有他对着柜子伸出来的手。

听着逐渐迫近的脚步声,一切仿佛都与那个梦魇重合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白飞鸿无法自控地动摇了。

能行吗?

她扪心自问,却问不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过去的修为并没有和她一起回来。这具身体只有十岁,灵气微薄,经脉稚嫩,连剑都拿不稳……不管怎么想,面对那样一个魔修,她都没有胜算。

偏偏就在此时,她听见柜子响了一下。

糟了,娘亲她……

白飞鸿心下大骇,神色骤然一变。

是了,娘亲怎么可能甘心自己躲起来,让年幼的女儿独自面对来意不善的魔修?

那个法器虽然防得住外面的敌人,却拦不住里面的人想出来。

虽然娘亲没有修为,暂时无法冲破法器的封锁,但她如今忧心如焚,冲破法器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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