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着红裙，姿态优美，像是昂首交|颈的天鹅。

紧接着，另一束光打下，与此同时，悠扬的小提琴乐静静流淌出，音色圆润，音符仿佛跳跃在台下每个人的发尖指尖。

另一个少女合着灯光一起走出，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头微偏，下颔抵着琴声，眼眸低垂，暗色中，整个人清清冷冷。

礼堂中，一时除了琴声，竟再没有其他噪杂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的聚焦在台上，就连方才起身的评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座位。

注意到着一切的陈心寅满脸不可置信，她狠狠咬着嘴唇。

台上还在继续。

方怀宜尽量让自己的每个动作都充满美感，她的每个动作都紧紧扣着许缓缓的琴声。就像过去，每一个她们排练休息的间隙。

时间拉回刚才。

后台暗淡的灯光下，许缓缓慢慢开口，“你还记得我们排练时玩过的游戏吗？”

方怀宜记得。

旧排练厅里有小提琴，两人排练累时，许缓缓偶尔会拉拉琴，而她会跟着琴音跳舞，没有任何排练，没有任何演习。许缓缓随心所欲地拉，她随心所欲的跳。

“我们今天也这样。我的裙子没了，上不了台。那我们就和以前一样，我拉你跳。我刚刚看了，这里有小提琴。我待会直接穿校服站旁边，你站中间跳。”

“没有任何演练。”

“但是，你可以的吧。”

...

你可以的吧。

是的，我可以。

方怀宜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自然。许缓缓事先没有告诉过她要拉什么曲子，可当琴声响起的时候，她知道了。——是她当初第一次台上大跳摔倒的时候表演的曲子。

许缓缓，想让她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琴声悠扬，舞姿翩翩。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肯定会注意到。跳舞少女的每一跳每一跃，都紧紧围着拉琴少女，就像是国王与她的不二臣。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

少女清瘦高挑，葱白指尖搭在琴弓，换弦拉弓，蓝白校服之间，动作干净利落，琴弦像是出鞘的剑。

少女身形优美，连续旋转，裙摆越转越大，像是倒扣的石榴花，人被盛在花蕾中。

剑与花，刚与柔。

就像剑轻挥，花刚落，剑尖挑花。

齐飞文瞪圆双眼，声音结巴，“台上...台上那时许缓缓吗？”

他本以为许缓缓来参加比赛是凑数而已，结果现在，倒像是其他节目是凑数一样。

周时也很震惊，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吵着要先离开。

沈池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自己动静一大，面前的人就消失了。看着台上莹白的人，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跳动着。

三三两两的掌声响起，接着越来越多人反应过来，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拿着最终的成绩上台宣布，几乎是没有任何疑问，许缓缓和方怀宜的分数高出其他人一大截，拿下了这次晚会节目的第一名。

陈心寅眼神充满怨恨。

她突然看向坐在班级里的顾于景，顾于景盯着台上，眉头拧了又拧，然后慢慢弯起嘴角。男配宋临也是，脸上全是欣喜。

陈心寅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每次计划都被许缓缓给打乱。

旁边有退场的人见状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陈心寅咬牙，“没事。”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回后台。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冬天的第一场雪的话，一点要记得许愿鸭~

降温啦，多穿衣，多喝热水。

晚安。

第28章 第 28 章

见陈心寅回来，陆安怡顺手将旁边的羽绒服递去。

她愤愤不平，“你说那些评委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给许缓缓那个破节目打这么高的分。”

陈心寅默默接过羽绒服没有说话。

她继续道，“我刚刚还听到有人说，学校打算把许缓缓她们这个表演推去市里参加比赛。我看她们跳得也没有多好啊。”

“她们去不了的。”陈心寅突然开口，“许缓缓要去参加MOTO的集训。”

说完，她抬头朝叶茗问了一句，“不是吗？”

叶茗神色有些不对劲，僵硬的点了点头。

听完她们全部交谈过程的章菱忍不住哼了一声，朝刚进来的许缓缓和方怀宜走去。

“你们怎么突然换了节目？”章菱问道。

她记得许缓缓和方怀宜之前准备的节目不是这个。之前好像是双人舞，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独奏伴独舞。

“今天下午把表演的裙子拿来后，我和缓缓就去吃饭了，但回来时发现缓缓表演的裙子不见了。”

“不见了。”章菱心里惊讶，不由自主拔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