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缓缓的题目依旧答得很标准，该详细的详，该略写的就略，标准到了一种李明达从上面找不出一丁点的错处来的程度。

虽是这样，李明达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看了试卷许久，最终才点头道，“你先回教室吧。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学习，别为今天的事情分心。”

程西熠坐在靠门边的位置，许缓缓离开时需从她身旁经过。

许缓缓瞥见，程西熠嘴唇发白，大冬天的额角却冒出细汗。再往她试卷上看去，上面寥寥草草只有几个不完整的公式。

许缓缓抿了抿唇，径直走出办公室。

一直到了晚上，程西熠都没有回来，甚至也没有回宿舍。

康夏好奇问道，“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许缓缓冷静道。

“为什么？”

因为她瞥见的程西熠的试卷。能到这里集训，都有一定的基础，不至于连几个公式都写得零零散散，这怎么都解释不通。

除非她之前的成绩都不是自己真实的成绩。这一定程度上也解释了为什么程西熠对集训的不上心，对学习的不上心。因为她很轻松的就能来到这里集训，她没有付出过努力，所以她不在乎。

李明达带了这么多届学生，不至于连这个都想不明白。既然被他发现了，他便不会放过这件事，他应该会按这条线查下去，搞清楚内情。是怎样造假的成绩，是谁帮忙造假的成绩。

程西熠估计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一连过了好几天，程西熠都没有出现。这天回到宿舍，许缓缓却发现宿舍里多了人。

是许久未见的程西熠，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估计是她妈。

她们在收拾东西带回家。

程西熠憔悴了不少，眼睛肿地像是桃子，见她进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注意到她妈的目光时，才慢慢收敛。怎么讲，就好像是刚想展翅的鹰被拔掉了所有羽毛。

许缓缓没在意。

倒是康夏不自在的往那边看了好几眼。

出宿舍时，门口还有一个男人。红脸梗着脖子冲着程西熠骂，程西熠缩着脖子任他数落。

零零散散，许缓缓还能听见几句。

“没有用的东西。”

“早知道你一生下来我就要直接掐死你。”

似乎是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男人收敛了点。伸手往程西熠头上一拍，程西熠被拍了个趔趄。

再后来的一幕，让许缓缓久久缓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40章 第 40 章

程西熠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男人的腿痛哭，“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会好好听话。”

“对不起。”

“对不起。”

似乎男人也没有想到她会当众这样，恼羞地直接踢了几脚，又将她拎起。

原来家庭关系也能是这样的吗？

她算是有两个家庭，穿书之前的家庭，爸妈理智恩爱，遇到问题也更倾向于用说理的方式解决，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模式。而穿书后的家庭热热闹闹，有玩笑般的争吵，但更多的是爱，是万千家庭中，普普通通的一种。

而眼前的这种，显然和前二种不搭边。

穿书前，她爸爸常在她耳旁念叨，聪慧聪慧，说她只占了聪，却缺少了慧这一字。聪明有余，却不明白人情世故。她爸说，等她再长长大就懂了。

比如说世人万万千，人也各有相。

她之前的人生一帆风顺，接触的东西也是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她爸说等她长大很多事就懂了，只可惜她没有长大就来到了这，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本书里经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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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前边的人影慢慢消失，康夏才小声开口，“我前几天听其他人说，程西熠进来的成绩都是假的，包括她之前在学校的成绩。她们还说帮程西熠作弊的那个老师也被开除了。”

那个老师想必就是上次在办公室看见的那个，许缓缓嗯了声。

康夏又问，“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啊，她这样就算去参加MOTO也会露馅。”

目的也许不是为了参赛，是为了让个人学生档案好看点。到时候无论是出国还是什么，简历上都很好看。更何况通过参加集训来申请保送名校也是进入名牌大学的手段。

不过许缓缓却没有多说。

天气又时阴有时晴，一晃眼集训马上结束。

总成绩也早就统计出来，排名在前六的人将会自动组成队伍去参加比赛。

结营仪式那天，听完讲座，交换完联系方式后，许缓缓就被李明达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止有她一个人，还有其他去参加比赛的五人。虽然在一个班级上，但许缓缓对他们都不太熟悉，唯独一个比较有印象的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