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只是借此了解一下他的水平，顺便打压一下。省的这孩子被天才之名迷了眼，变得傲气而止步不前。

但是看来，是他多想了。自己孙儿，果然是极好的性子。

封启笑眯眯想。

岳瑾不知道自己吃的那盘什锦百拼，其实是六星级大厨本人——封馆长亲手做的。

他仍沉浸在“自己不如大厨随便一个徒孙做的饭”这样的情绪里，又转了一圈拐到门口，再次看到了那条人鱼。心情难免更不好了。

但是这次，人鱼已经醒了。本来无聊的在水柜里悠闲游着，见到岳瑾的第一眼，眼神就亮了起来。

‘它’摆摆尾，在水柜里急切的游到玻璃前，与岳瑾对望。

“你回来就是为了看这条人鱼吗？”李乾诧异，“没想到你喜欢这个。”

岳瑾看到人鱼居然有反应了，很是欢喜。却按捺住，说：“李乾，唐秀秀，你们先出去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支开两人，但下意识就是想独自和人鱼聊聊。

“行，那我们先出去。”李乾理解的带着唐秀秀离开。正好，他也需要一些二人空间……

下午馆门口的人已经稀少了。大多游客都深入馆内。岳瑾的周围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他凑近了水柜，悄声问：“你是听懂了我的话吗？”

人鱼晶莹的蓝眸看着他，一片茫然。

‘它’的眸子不同与人类。虽然总体是蓝色的，细看却分为里外两层。眼睛里面那层更大些，是纯粹的海蓝色。外面那层是雾蒙蒙的乳白，包裹着那层晶莹的蓝。分外的好看。

岳瑾想了想，换成了古文明语，问：“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人鱼这次有了反应——‘它’冲他笑了。

岳瑾一阵惊喜，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一时间他被众多问题塞满脑袋，竟愣住了。

岳瑾身为经历过古文明和新文明两代的人，两种语言都很娴熟。现在运用的宇宙语也源于前任岳瑾的记忆而很熟练。

这个时代，古文明的传承出现了断层。这里包括语言在内。现代人只懂一些支离破碎的文字。

所以岳瑾意外的能够和人鱼交流——天知道他是怎么鬼使神差的突然说了一句古文明语。

人鱼只定定看着他，眸中的迷茫退却。‘它’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导致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是谁？为什么你懂人鱼的语言？”终究，人鱼这样问。

它一脸不可思议。看向岳瑾的目光却变得有些亲切。然后它不断的扫视着岳瑾的双腿。

“你……你是不是也是人鱼？”

岳瑾苦笑，看着人鱼猝然明亮的眸子，那种急切的，渴盼的希望，不知该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雨了，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但是没带伞。于是一路顶着雨淡定走回来。

感觉脑门上都被雨滴砸出了好多坑╮(╯▽╰)╭身边跑过一个又一个同学，向学校冲去——看到我慢悠悠走，全都是(⊙?⊙) 这种表情~

☆、第8章 答应应战

犹豫片刻，看到人鱼渴盼的表情有些失望的淡下来，岳瑾还是没忍心欺骗它。

“我不是人鱼。也不懂人鱼语，只是我存在的那个故乡，用的都是这种语言而已。”

他半遮半掩的透漏了自己的来历。

这条人鱼说古文明语是人鱼语，但是古文明时期，岳瑾却不知道还有人鱼这一种族。这一点需要深思。

人鱼的表情却很执拗。它仍只定定盯着岳瑾的腿，仿佛能看出花来。

“你一定是人鱼。只有人鱼才能懂人鱼语。传说中在人类侵占宇宙的时候，人鱼小王带领了一部分幼年人鱼使用圣谕，劈开尾巴伪装成了人类，幸运的逃离了出去。”

“你……你肯定是人鱼的后裔！你肯定是！肯定！”

人鱼尾巴猛地甩在玻璃上，有些狂热的贴在玻璃柜前，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岳瑾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种状态。

“我只是能和你对话而已，而且我的腿……”岳瑾解释不下去了。

——人鱼的眼中涌起的亮光那么灼眼，那是无比期盼的希望。

他恍然间扫视四周。

展厅里附近大大小小的玻璃柜里都一片安静。云雾小兽，裂唇怪人，伪泰坦，白纹豚……全都静静的看着两人对话，没有了游人在时的故作欢笑，眼中是沉沉的平静。

他们的眼睛各不相同，有水蓝色，有银色，有黑褐色，有三角形，有合盖型，也有没有眼皮的眼睛。但岳瑾看起来，他们却非常相似——

是的，他们眼中深深的平静里，有疲惫，有绝望，有细微的满足，但每个生物眸中唯独没有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