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溯在门派的时候都用云知寒的样子。可不知道他为什么只要和慕小亚在一起，他都用自己本来样子，甚至连面具都不带的。

慕小亚也是个心大的，这张脸看习惯了，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慕小亚咳嗽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虽然我问这事儿吧，有些矫情，好像秋后算账一样。可我还是想问一下，当初你以二师兄的身份待在门派的时候。你肯定也目睹了我从前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可我怎么就没见你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呢？”

说完之后，慕小亚目光紧紧盯着闻人溯的眼睛。

他的脸太狰狞了，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是一双眼睛还是能看出点儿啥的吧。

闻人溯眼睛里划过一抹诧异：“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

慕小亚震惊了：“难道你一直在等我问吗？”

“难道你不应该问吗？”

慕小亚沉默了，她竟无言以对。相处到现在，不说那淡淡的暧昧，就说两人现在这么亲密的关系是该问问啊。

“那现在问晚不晚？”

闻人溯声音带着笑意：“不晚。”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闻人溯丝毫没有心虚，身子朝后面靠了靠，姿势极其慵懒，他喜欢穿黑色的长袍，两条大长腿，很是显示的舒展着。

如墨一般的长发披在脑后，似乎整个人都处于黑暗之中。

可是却又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慕小亚，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义的卫士，从我有记忆到现在，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的修行路上也是尸骨累累，对了，你应该看到我用诛神剑诛杀修真人的，我一直没问，我是以为你自己想明白了呢。”

慕小亚撇了撇嘴，低声道：“我其实没想问，刚才也不过是偶然想起就随便问问。”

“慕小亚，不管你是随便问问，还是很认真的问我，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我依然会漠视的。”

虽然这话是实话，可慕小亚听着一点都不高兴，心头蹭的火起，她站起来伸出手就朝闻人溯打过去。

闻人溯身形一闪就躲到了后面，慕小亚自然也追上去。

慕小亚作势要启动光爆弹：“你再敢躲，我就用光爆弹对付你了，你知道它的追踪和锁定能力的。”

闻人溯笑了，直升飞机后面是一大长排座椅，他坐在上面声音带着笑意：“慕小亚，我说的是实话，你为什么不爱听？”

这样的实话谁爱听了？

慕小亚恶狠狠的瞪着眼珠子。

“慕小亚，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慕小亚不想理他。

闻人溯自顾自的道：“是啊，实话谁愿意听呢，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但是你忘记了。”

“你和我说过什么？”慕小亚没好气地问道。

“有一次我回门派，看你坐在那儿哭，我就问你。你说你爷爷留给你的一件法宝又被你父亲要了去给了白若烟，你很生气，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就算现在用不到可也不能给白若烟。”

慕小亚皱了皱眉头，心底里升起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似乎有这件事情，虽然她不是原主，可听着还是好生气好生气！

闻人溯继续淡淡的说道：“我当时和你说，现在的你就是一个鸡蛋，他们是石头。在你没有成为和他们同样的石头之前，不要一次次的去碰，你虽然是木灵根，可如果努力，未必会差，修仙，不光是修法术，也要修心，所以，你要将自己变成一块和他们同样强大的石头才可以。”

慕小亚撅着嘴：“我那时候多大呀，我能听懂吗？”

“是啊，你才十五岁，是够小的，我说了之后你的确听不懂，还拿宝剑刺我，骂我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我再也没理你。”

慕小亚呆呆的站着。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自己问这个干什么呢？

说句实话，如果真的追究，以前整个凌云派都没几个好人。

也就只有爷爷是真心对她好的。

这样一想，慕小亚就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样，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闻人溯接着开口，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感情：“慕小亚，没什么可愤愤不平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护自己的儿女，有的甚至恨不得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才好。”

慕小亚呆呆的看着闻人溯，是啊，的确如此，闻人溯的父亲仙帝更是狠毒。

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闻人溯没有想到慕小亚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忍还有心疼，他想，他是无所谓的，可慕小亚还是渴盼着亲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