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番外(154)

祭祀的前一日,皇上到中和殿阅祝版,阅毕行三拜礼,乐部设中和韶乐于大殿一层阶上。

祭祀当天,天不亮爬起来的皇上,穿好衮冕大袍服,半碗浓稠的奶汤和两个鸡蛋垫下肚子,乘坐礼舆,到奉天门换金銮撵,午门口擂鼓“咚咚”响,锦衣卫执掌法驾卤薄走在前面……浩浩荡荡。

到达太庙,太常寺卿恭导皇上,由太庙南左门进入,宫人端着紫金盆给皇上漱口净手净面,皇上再一次盥洗,从左门入殿,随之中和韶乐奏起,繁锁的祭拜仪式这才是开始……

一拜、两拜、三拜……一献、二献、三献……德祖元皇帝朱百六、懿祖恒皇帝朱四九、熙祖裕皇帝朱初一、仁祖淳皇帝朱世珍、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一直到皇上的亲爹。

一拜、两拜、三拜……一献、二献、三献……恒皇后侯氏、裕皇后王氏、淳皇后陈氏、孝慈高皇后马氏、孝康皇后常氏、孝愍让皇后马氏……一直到皇上的祖奶奶。

皇上的小胖脸板着,没有一分表情,莫名的,和徐景珩安静的模样非常相似。

皇上开始读书了,识字了,不是二岁的时候,在太庙里对着亲爹的画像喊着要“爹”的时候了,皇上知道,他爹的牌位竖在这里的意义。

应该说,在皇上三岁那年的清明节,皇上在豹房,对着他爹的画像,哭着喊“等朱载垣长大,去南京看爹”的时候,就知道了。

皇上聪明,皇上默默地看着他爹的牌位,默默地看着礼部官员给他爹上香,眼睛眨也不眨,睁的大大的。

两个时辰,祭祀完毕,皇帝还宫,锦衣卫执掌法架卤薄走在前面,午门呜钟,一声声,响在皇上的心口上。

皇上盘膝端坐在龙撵法驾上,头上的衮冕冠帽垂下来二十四道旒,在皇上的眼前晃晃悠悠,在太阳底下闪闪亮亮。

皇上想起今年清明节,礼部要大办,徐景珩不同意,抱着他,代替他上香。徐景珩说:“心意到了就好。难道天天要为了这些礼仪,折腾活人不成?”

皇上同意。皇上知道“阴沉天色半山腰,爆竹声随思念飘。无奈年年花一束,心香可达九泉桥?”皇上只不知道,他爹,他还能看到吗?他爹,能闻到这些香吗?能吃到这些供果吗?

每个月,太庙里面撤下来那么多的供果点心,宫人们拿来腌制酱菜,卖给宫外的人,人人都抢着买……皇上都知道。

皇上的眼里出来泪水,眨眨眼睛,憋回去,不哭。

回来乾清宫,皇上看到等候的指挥使,抱着他,“哇哇”地嚎。

徐景珩说抱着他长大的,他不要做龙撵,他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偌大的龙撵上,周围除了肃静的呼吸声,连个鸟叫都没有。

皇上“哇哇哇”地哭,哭的一张脸通红,眼睛红肿,整个身体都轻微地打颤。

徐景珩叫皇上哭得一颗心生疼,恍惚间,好似看到少年的先皇,一身衮冕大袍服从太庙里冲出来,对着他大哭大吼:“我不要做皇帝,我不要做皇帝……”

我不要做皇帝,哥哥和弟弟一起,去看大明的山山水水,美哉壮哉!徐景珩给皇上轻轻地擦眼泪,运功舒缓他身体的紧绷,默默地陪着同样哭闹的皇上。

华夏乃是礼仪之邦。华夏的礼制规矩多且繁琐,大致划分为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

吉礼,便是对天神、地衹、人鬼的祭祀典礼,祭天,祭地,祭祖、祭圣贤,都是吉礼。

四月初一,朝阳初生的辰时正,彩霞漫天。皇上一身大明正红团龙龙袍,仪仗队开路,文武百官随从,鼓乐齐鸣。在昭享门外东南侧具服台更换衮冕大袍服,从左门进入方丘坛。指挥使徐景珩牵着皇上的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到俯瞰人间的中层平台。

皇上的眼里,整个北京城都是旗帜的海洋,高大英俊的锦衣卫高举五色彩旗,长长的红毯从紫禁城铺到方丘坛,万万人敬畏地地低头,风吹动,明黄色的华盖也仿若低头一般,唯有高高的方丘坛耸立人间,高高的台阶上,还有三层宝塔,彰显它的至高无上。

皇上也是至高无上的。皇上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的大手,眼里一丝波动,归于平静。

燔柴炉,迎帝神,乐奏“始平之章”。皇上在“皇天上帝”的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对诸神行三跪九拜礼,小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如果没有徐景珩陪着,皇上不会来祭天。

世人敬畏天地,通过祭祀向神灵致以敬意,用丰厚的祭品供奉,请求神灵帮助人们实现人力难以达成的愿望。

皇上感恩天地的赐予,但皇上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没有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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