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番外(159)

宁做江南狗,不做塞外人。宁做江南女,不做江北男。江南人,就是有这个底气大骂“天子守国门,就是看大门。”江南·南京勋贵世家之首的徐家,那就是世人眼里最最文雅风流,雅致风流的人物。

徐家大公子徐景珩……兴王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冷笑,大喊一声:“拿酒来。”兴王今儿心情不好,在斋房里不打坐不念道,他要喝酒。

兴王一身道袍飘飘欲仙,手持白玉杯一杯一杯地喝着,嫌弃倒酒太麻烦,举着酒壶朝喉咙里灌。

兴王记得,他登基后,派人去拉拢魏国公,可是魏国公只问他,可能兼祧两门,给正德皇帝留下一个后嗣香火?他愤怒地拒绝。他手握大权后,派人去寻找徐景珩,特别是修仙求道后,更是派人去寻找徐景珩……

哪里去找?

徐景珩自从十二岁离家,一直行踪缥缈,有人说他跟着武当道士走了,有人说在昆仑山上见过他,有人说他和张三丰一样成仙了……

兴王派人去昆仑山,去天山,去武当和龙虎山……只能模糊知道他的消息,可要见他的人,谈何容易?

兴王找到垂垂老矣,到死,也没有见过徐景珩。

兴王的眼前出现幻影儿,明黄色的帷幔一晃一晃,老迈体衰的帝王气急败坏地咒骂“徐景珩”的怒吼身影,也是一晃一晃。

今夕何夕,兴王已经分不清。兴王又想起正德皇帝,他两辈子绕不过去的一个人。兴王醉醺醺的,痴痴地笑。

兴王在这方面,真的佩服正德皇帝。兴王的上辈子,正德皇帝为了皇位传承,一直容忍、甚至鼓励很多投机大臣和他接触,甚至亲自派人教导他朝廷的事情。

兴王的这辈子,正德皇帝有了儿子,能为了儿子找回来徐景珩。兴王找了一辈子也没找到的人,兴王如何不佩服正德皇帝?

兴王嘴角的笑容更大,眼里的嘲讽之意更浓,抓起一个酒壶,又是猛灌酒。

徐景珩既然要脱离红尘,和皇家自然没有联系,正德皇帝是怎么找到的那?

如果不是徐景珩再次踏进北京,北京城的人,都把徐家大公子记在脑海深处了。

如果不是徐景珩回北京护着奶娃娃皇帝,就凭太皇太后?那帮子文臣就是护住奶娃娃皇帝的小命,也要把大明改姓“文臣”!

兴王身体一晃,一挥胳膊,桌子上的酒杯酒壶掉在地上“哐当”响。通红的眼睛里,狼一般,满满的都是,对那些文臣的痛恨,对人心人性的深知。

只徒奈何,命运弄人,风云起。不认命的皇上捅破了天,命运改变方向的人,岂是兴王一个?

北京城西郊的一处大宅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唯一的一个活人·徐景珩在宅子后院中央的亭子里一呆就是三天,完全沉浸在久违的,武学道法天地法则的玄妙里。

头上用两根飘带束顶,没戴帽子,更显得名士丰姿。

他就这样盘膝端坐,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结兰花指,一身玉色的素色宽袍大袖,因为练功好似随风鼓起来一般,浑然的唐宋风华,魏晋风流。

祭天那天,皇上在天帝塑像上撸下来的黑宝石戒指,刻着徐景珩所修功法的后半段。徐景珩六年前回来北京,错失这后半段,一直饱受功法不全之苦。

他天资过人,花花时间,也可以推演出来后半段,但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徐景珩日夜操心,他没有时间,身体还因为大伤小伤暗伤旧伤,越发脆弱,功力日益高深却功法不全,他的全身经脉眼看就要承受不住,要崩溃。

可他性格安静。祭天那天,乍然遇到如此大之惊喜,也只是关注一眼。心里模糊猜测是谁送来这枚戒指,也没有动手去取。皇上取下来给他,他更开心的是,皇上的这份心意。

皇上是一个好孩子。朱载垣,是先皇的好儿子。徐景珩想多护着皇上几年,接受这份心意,祭天回来把各项事情处理好,开始练功。

人间四月天的下旬,本是阳光明媚,满天飞翔鸟儿蝶儿风筝……天地刮起来狂风,狂风夹裹大雨,大明各条大河咆哮,黄河之水一波一波冲向堤坝,碗口粗的大树东倒西歪,连根拔起,有的在雷电下被劈成两半。

各条官道泥泞无法走人,各个地方的人积极抗灾,黄河两岸百姓,在河道官员的指挥下,在风雨里扛着沙包加固河堤,京畿地区的几条河流改道,刚回来北京的桂萼,领了命令就和张璁等人一起,亲自下河堤。

大明皇上·朱载垣,一身大红常服,梳着小包包头,站在豹房后殿寝殿的屋檐下,看着满天大雨,面容安静。

狂风怒吼,大明各地方都有人关心,都有人在努力,皇上只担心他的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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