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

见女魂不说话了，还时不时吞咽口水。姜时乘胜追击，“要是想要阴气，你完全可以把刚才那个阴衍吃了。毕竟是条毒蛇，肯定更营养。”

听闻姜时的意思，夏霜算是反应过来了。她压根儿就是护着她那情郎，不舍得动手。眸眼中渗出杀意，夏霜一把掐住姜时。

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又往地上摔去。

姜时疼得都快散架了，她费力地爬起来。只是，在看见夏霜瞳孔中的恨意整个一怔。

再次睁开眼睛，就又成了夏霜脑海中的冉阮。

但此刻，姜时不是在床榻处。而夏霜也不是那个最初装乖巧背地里骂脏话的女孩子，夏霜拿着剑就差要劈了冉阮。

“那个男人，他是骗你的！”夏霜咬牙切齿，虽然也看不惯冉阮一副柔弱的样子。却更加不爽冉阮的娃娃亲对象，如此明显的骗局只有冉阮会傻乎乎地跳进去。

姜时想说：好的宝，冷静放下剑。

然而身体不由自主地拒绝，用她难以控制的声音教训着夏霜：“又如何。”

“我就算是上当受骗也是我心甘情愿。你若再多管闲事，我便不再教导你。”

……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见剑直直地逼到她面前。姜时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奈何这个人设由不得她造作。

夏霜发出一声可笑的“噗嗤”，仿佛听到大笑话。

不教就不教。

她不需要这个师傅。

只不过像冉阮娃娃亲对象那种欺骗女子感情的负心汉，今日夏霜是说什么也要给他一个教训。姜时感觉到胸口疼涩，下一秒自己就冲了出去。硬生生地挡住夏霜的剑，肩膀落伤。硬生生地吐出了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中。

“阿阮！”女子惊得丢下剑，一脚踹开了贪生怕死，已经跪趴在地上的男人。

……

夏霜回神时，发现姜时再次进入了自己的梦魇中。比起上次，夏霜冷静得多。她好像知道了，这个叫林姜时的女子有沉浸过往的能力。

虽然夏霜说不上来，但她……想知道冉阮那时到底在想什么。

“戏看完了？”冰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姜时愣了下。注意到夏霜那张白如砌墙的脸，还有已经凹凸出来的眼睛。

姜时凝噎，“那什么，你先别变成魂魄的样子啊。”

虽然姜时早就听闻百种魂魄会有百种姿态，但她在诡域上班时那些受了罚的都是些好看的仙子仙君。所以姜时对于人间魂魄的模样，格外不适应。

夏霜淡淡地“嗯”了声，她从袖子中变出了一副刺绣。

上面是朵荷花，每针每脚都精美到极致且栩栩如生。饶是现在的绣娘，也未达到这种地步。姜时奇怪，她接过。

“这是阿阮的贴身之物，你既然能看到我的梦魇。但你也能看见她的，看完后告诉我阿阮一直以来都在想些什么。”

夏霜冷不丁开口。

姜时莫名其妙，她当她有透视眼啊。而且并不是姜时能看见别人的过往，是她总会时不时想起一些小说剧情。

偏偏，小说中没有描述过冉阮视角。

感觉到姜时的表情僵硬，夏霜看向她。满眼写着威胁，尖长的指甲落在姜时胳膊处。大有姜时今天不说就会送她一程的意思。

姜时犹豫，冉阮明明也知道那男人薄幸。为什么一次次推开夏霜的帮助，一次次站在那男人面前。

难道是因为眼瞎？

呸呸呸，姜时记得当时她没瞎。

许久都没有听到姜时开口，夏霜不耐烦了。她的耐心可不长，尤其是在自己的魂魄随时都有湮灭的可能下。

只是，不等夏霜动手她就头疼得直接飞出了老远。有强烈的光，一点点把蛇窝照亮。夏霜捂着脑袋，长舌煽动。

“小时你别怕，我来对付她！”

这声音过分熟悉，姜时愣了愣。在看见林姜屿的时候，格外兴奋。只是，许久未见林姜屿那张清俊的脸上多了许多姜时看不懂的情绪。

但唯一让姜时觉得陌生的，是男人眼中的狠决。

林姜屿还是那般好看，半披肩发散落。轮廓清晰，一张薄唇微粉。古鸢派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出色。

见姜时傻傻地望着自己，嫌弃地收回视线。

写满字的符咒，随着林姜屿口中所念紧紧贴在了夏霜身上。越来越嘶吼的声音，夏霜疼得打滚。她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想抓住姜时的裙衫。

“救我……”

夏霜咬牙，脸色凄怆。

姜时不忍心，她想让林姜屿停手。但林姜屿如同没听见，他又抽出一张符咒。男子沉着脸，摆明了要让夏霜魂飞魄散的样子。

总觉得，夏霜也是个可怜人。

想着，姜时小跑到夏霜面前。然后，随手撕下了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