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那不求上进的傻儿子气的脸上的肉都是抖的，王父揉了揉心口，一脸糟心地朝林菀那边看去。

眼看着那边又要开启鸡血补习模式，王父赶紧走上前去把人给拉住了。

“林先生，来来来先吃饭，这都快一点了，吃完饭再学也是可以的嘛！”

将心神从学习中抽调出来，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极其诱人的饭香。

吸了吸鼻子，林菀将“学习为主”的拒绝话语咽掉，默默地跟在王父的身后向饭桌走去。

两位老师表示他们要商讨一下补习方案，于是饭桌上便只剩下了林菀以及王家父子三人。

看着吃的喷香的林菀，王父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在林菀放下碗筷之后试探性地开口了。

“那个，林先生啊，你先坐，我给你说个事情……”

***

于是乎晚上的时候，洗白白、香喷喷，只在身上披了一件如睡袍般松松垮垮外衣的洛子轩，就在空间里接到了一只失魂落魄的林菀。

“卿卿？”

见状，洛子轩赶忙心疼地走了过去。

他张开手臂想要拥住林菀，却又在抬起的时候小心地克制住了。

明明没有哭，林菀给他的感觉却好像一直在流泪。此时的林菀整个人白到透明，肤色中透着一股久违的苍白之感。

那双平日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此刻收起来了所有的波澜，化为了两谭寂静的死水，没有一点的生气。黑洞洞的瞳仁里泛着迷茫与混沌，散发着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抗拒，他在抗拒着所有人所有物的接近，试图将自己隔绝在一个小空间里。

见状，洛子轩心疼地不得了。

“怎么了卿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小心地向林菀那里挪了一步，肩膀轻轻地扶在了林菀肩膀的后面，抿着嘴唇杀气肆意地说道，“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

傻死了，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洛子轩，我之前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修真界了？”

看着洛子轩迷茫的双眼，林菀向旁边挪了一步，让自己离开了那虚假的温暖，接着便盯着洛子轩的眼睛轻声说道，“所以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盯着洛子轩瞬间慌乱无措起来的眸子，林菀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你什么都帮不了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看见洛子轩痛苦自责起来的眼神，林菀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刚才说的话就如同一把把小刀，在他心中不断地翻搅着，带着蚀骨的痛感，却又让他忍不住地舒适。

没错，他和洛子轩的关系就应该像这样才对。他们两个是死对头，现在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虚假的罢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和洛子轩的关系之前已经够差劲了，现在还这么纠缠下去，等洛子轩恢复记忆之后，是准备要再撕一场吗？

他累了，已经很累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他们两个，就这样吧……

林菀眨了眨自己红通通的眼眶，将自己的视线挪向了别处，声音喑哑地说到，

“等你出去之后，会有人帮你办理在现代社会所需要的各种证明，你跟着他们走就行，别的事情不需要担心。”

“我不！我……”

洛子轩的反抗还没发出便彻底熄火了。

“洛子轩，听话好吗。”

洛子轩看着林菀黑沉沉的眼睛，仿佛透过其中看到了他空洞孤寂，一片荒芜的内里。

现在的林菀脆弱的像是一块珍贵易碎的水晶，容不得，也不舍得他有任何的忤逆。

嘴巴不断地张张合合，最终，洛子轩还是垂下了自己的头，一脸暗淡地说道，“好。”

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内心满是不甘。

他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卿卿对他的态度这么防备？如果，如果他有了记忆，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无措？那段他丢失了的漫长记忆里，到底都有什么东西！

洛子轩的脑袋开始疼了起来，恍惚之中，仿佛有什么即将冲破囚笼，破土而出。

就在他案子挣扎的时候，林菀闭了闭眼睛，将洛子轩传出了空间。

传得远远地，只要离得够远，自己就不会受伤……

……嗯？！！！

之间在空间之外，洛子轩在出去的那一瞬间便身形一晃，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随后，在他的视线看过去的那一瞬间，洛子轩便“哇”地吐了一口鲜血，既而昏迷着向后倒去。

这是怎么了？！

尽管林菀不想承认，但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还是让洛子轩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见状，林菀心中一慌，下意识地就将洛子轩从空间外重新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