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柔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坐在地上的程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这一次，不再是零碎的记忆，而是完整的片段。

袁泽说了很多很多，沉浸在回忆里的程果并没有听得清楚，只是最后一句，却如同刻入脑子里般，迟迟未曾消散。

我爱你，你却从未意识到。

第172章 惩罚世界（十一）

我爱你，你却从未意识到。

我爱你，你却从未意识到。

袁泽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程果未曾意识到，他的喃喃低语，在程果耳边不断回响。

没有，没有，我一直知道，只是，难以割舍，一边是自己病弱的妹妹，一边是深爱的男人，谁，自己都不愿意舍弃，所以，所以才会装作并不知晓。

程果才刚刚站起的身子，再次无力的滑落，泪滴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小手不自觉的捂住胸口，不禁苦笑，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只鬼，竟然感受到了作为人的心痛与酸涩，呵。

掩盖住脸上的表情，湿润从指缝中流散出来，程程，程程，我所做的，也算是完完整整的还给你了。

“姐姐，你又去见袁泽了吗？”黑暗的夜色，程程没有开灯，晚上回来的程果听到程程的的话，不禁吓了一跳，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震。

强烈的灯光猛地出现，程程清楚看得到，程果脸上未干的泪痕，猫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血丝，眼角的擦痕很是明显。

“是的，我是去见袁泽了。”不同于往常，对上程程略带阴森的眼神，程果没有丝毫的闪躲，从小到大，因为是双胞胎，因为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所有你想的，你要的，总是被毫无顾忌的抢夺，只是因为我有个健康的身子，就像其他双胞胎拥有心灵感应一般，程果与程程也不例外，清楚地知道，程程看向袁泽的眼神代表什么。

“姐姐，就当我求求你，用我这颗随时会发病的心脏，求求你。离开，袁泽哥哥。”少女略带水痕的双眼，望向程果。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从小到大，我拥有的，我不喜欢的，我喜欢的，只要你想要，我都让给你了，只是，为什么就不能留给我唯一想要拥有的。”

程果的话成功让程程变了脸色，顺手挥洒掉桌上的花瓶，花瓶掉落的声音让程果一顿，程程也因为较为强大的动作，呼吸有些急促，“姐姐，如果我们调换过来，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让给你，我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以出去吹吹风，晒晒阳光，可是这些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到，而你呢，不管如何的跑，如何的跳，你都能轻而易举的实现，就一次，就一次，离开，袁泽哥哥，好不好，姐姐。”

对于程程的异样，程果本来是下意识想要从抽屉中找出药，可是后面程程的话，让程果停住，强忍住心中的担心，踏上楼梯的步伐，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滑落，“这是最后一次。”程果的声音很小，程程并不能清楚的听见，只能凭借自己的心思猜测，“你想都别想。”

最后一个条件，只是这么小小的条件，为何并不答应，明明对你来说是轻松无比的事情，揣测出程果的意思，程程就像是陷入疯狂一般，整个人如同魔障般的，猛地冲向踩着楼梯上楼的程果，因为程程忽然的动作，程果脚下踩空，整个人从空中摔落，身子顺着楼梯往下，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程潇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程程无力的跪坐在程果身边，而程果早已经失去了意识，沿着脑袋往下的鲜血不断，旁侧全是鲜红的痕迹，还带着一些黑紫的颜色，可以看出来已经过了较长的时间。

“果果，果果，程程，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潇抓住程程的肩膀，传达的强大痛意，程程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大哥，大哥，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话音还未落，程程已经捂住揪在一起的心脏，呼吸困难，脸色发紫，而程潇，看着倒在地上的程程与程果，只能手忙脚乱的找出药瓶，并且拨打120。

真是讽刺，每当这个时候，所有人，最初想到的永远是，病弱的程程。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程程恢复了正常，而程果，因为发现的晚，脑袋的严重创伤，导致程果陷入了昏迷，也就是假性植物人的状态，只有平稳的呼吸。

“对了，你方才说的是怎么回事？你是苏瑾，那么，是不是，宴暖阳也在这个世界？”没有方才的脆弱，苏子琴已经恢复正常，正冷静的推敲着苏瑾所说的话。

“嗯。”苏瑾淡淡应了一声，抬起手掌，习惯性的想要抚上苏子琴的柔软长发，却发现自己穿透了苏子琴，大掌来到苏子琴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