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阴暗潮湿，虽有净化系统，可容时还是闻到了血腥味。

不刺鼻，却难以忽视。

宋瑜走在他身旁，平淡地介绍：“这里关押的都是走不了明面流程的。”

犯了法可以依靠帝国法律走正规流程，可有些人犯的罪却不能被曝光到明面上，只能私下处置受罚。

贺念被关的地方四面由特质玻璃隔绝，连接着隔壁的实验室。

容时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贺念，眼神微微眯起。

贺念面色异常潮红，嘴唇却是苍白干裂的，身体不断扭动，手脚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

“他发情时的信息素对我影响太大，我正在让人分析。”宋瑜冷声说，“不过分析速度比较慢，他得不停地发情。”

贴在腺体上的磁片会释放微电流，配合静脉注射的信息素兴奋剂，可以瞬间让贺念发情。

容时：“再让他们记录下他每次发情后的身体情况。”

宋瑜偏头看他：“你觉得其中有问题？”

容时点头：“我不认为超级omega能那么轻易做出来，那些改变信息素的药剂一定存在一些副作用。”

强行改变信息素就像整容，不能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

玻璃罩内，贺念的精神极度亢奋疲惫，他想逃跑，可只要一坐起来立刻会被电击。

余光看到玻璃罩外多了两个人，他模糊的视线聚焦了很久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宋瑜！

宋瑜一定是来救他的！

极端的绝望中，脑子里自动生成了最想要的结果，并让他深信不疑，哪怕这个结果根本经不起推敲。

“小瑜——小瑜！”贺念热泪涌动，声音嘶哑到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大力挥动着手臂，刚一坐起又被强电击倒，全身抽搐。

“救我——呜呜呜——救救我——”他声嘶力竭，却只能发出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音量。

“他在向你求救。”容时看着他，眼神平静，“看来对你是真爱。”

宋瑜看着他笑，拖着嗓音懒洋洋的：“有只兔子掉醋缸里了啊。”

容时：“……哼。”

还哼哼，这是哪来的大可爱？

要不是场合不对，宋瑜就亲过去了。

“开门。”宋瑜对等在门口的研究人员说。

研究人员：“里面目前信息素浓度很高，需要等待五分钟过滤时间。”

“不用。”宋瑜轻笑，“我用了专属抑制剂，不会被影响。”

专属？研究人员没明白，不过还是乖乖把门打开了。

贺念清冷精致的脸上满是泪水，他重新找回一点点力气，努力撑着头朝外面看，没想到宋瑜竟然进来了。

“小、小瑜！”看着他走近，贺念伸着手臂去够。

可宋瑜却停了下来。

就差那么一点，只差一点！

为什么他不再靠近一步？！

为什么自己的信息素对他失去作用了？！

“在这里待着舒服吗？”宋瑜俯视着他，笑容很冷，“看我对你多好，你喜欢发情，我就让你发个够。”

贺念听着他的话，伸过去的手缓缓垂了下去，瞪大着眼睛整个人都懵了。

宋瑜环视房间各个角落：“这里环境不错，适合长期居住。”

贺念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求饶。

“我、我错了！小瑜我错了——我不敢了——放过我——”

他一边哭一边求饶，可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声音却一点都发不出来，只有嘴巴在张张合合。

只是一天他就快撑不住了，如果以后每天都要经历这种折磨，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放过你？”宋瑜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那谁放过我？”

贺念全身颤抖，哭得喘不过气。

他宁愿死也不想被关在这里！

“你和宋珂的床照被挂在头条上，贺老看到新闻气昏过去好几次呢。”宋瑜笑盈盈地看着他睁大双眼，痛苦至极的模样，“过两天，你就会因为这事患上忧郁症去环游宇宙，至于会不会回来，就看你能不能想通了。”

最后一句话，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贺念几乎立刻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他信息素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宋瑜不会让他轻易死。

要么说出组织的秘密，要么无休止地忍受发情的折磨。

-

容时靠在门口，看着宋小猫三言两语判人死刑，竟觉得很可爱。

之前得到的情报，上一世小瑜信息素暴走，贺念因为和小瑜解除婚约而去环游宇宙。

现在看来，也许都是假象。

他的小瑜不可能轻易被算计。

哪怕是算计，也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宋瑜偏头就看到容时靠在门边，正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