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玥的口吻谦和，好似关心，实际却是将欧阳馨和欧阳芷推入裴贤妃的火坑。

欧阳馨和欧阳芷闻言，既是震惊又是心惊，

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她们这样的表现恰好印证了林瑶玥说她们二人，一直对裴贤妃心存不满，颇有微词之意。

‘祸水东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裴贤妃的手段可有得你二人消受。

林瑶玥看向坐在欧阳姐妹旁的其他贵女，不由得微微一笑。

能和她二人一起说自己闲话的，又岂会不说她们二人的坏话。总有一个、两个为了她们自己的利益，跑去裴贤妃身旁嚼舌根，她林瑶玥只需要一旁坐看就可。

欧阳馨看着众人看好戏时的表情，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浑身不自在，她猛地站起身，“你胡说！我和姐姐哪儿有窃窃私语，我们二人更没有对贤妃娘娘有什么不满。”

闻言，林瑶玥不经轻笑。

欧阳馨，堂堂吏部尚书之女竟是这般愚昧。真是难为她的小脑瓜一直算计自己，想必必是费了很大精神了吧。

“没有？那很好啊。既是如此，两位姐姐不妨大大方方的讲话，背后窃语，最是容易集来阴寒之气，招来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林瑶玥不经意的口吻，带着戏虐，却于字句之间，含着一股阴寒之气。

随着她的朱唇轻轻张合，瘆人地寒气直逼向欧阳馨和欧阳芷的面门，将他们二人紧紧笼罩。欧阳馨和欧阳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战战兢兢地望向林瑶玥。

却见林瑶玥墨色的凤眸之中，看不见底。玉白的面容上浮着一层薄冰，阴气阵阵，竟似是从地狱归来。

半晌，二人才从方才那股毛骨悚人的气息中回过神来。只见林瑶玥墨色的凤眸轻轻地将二人失态的模样收进眼中，唇角间的讥讽无疑。

欧阳馨好不容易抑制住了靠近林瑶玥的战栗，赶忙想为自己扳回一局。

她与方文菲一个对视，歹心又起。

第十六章 不作不死

欧阳馨直望着林瑶玥，好似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姐妹二人，行的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人，在皇家宫宴上就这样欺辱自家妹妹。”

‘自家妹妹’，林瑶玥轻念这四个字，不禁觉得可笑。

自己何来的妹妹？难道庶母家兄长的女儿能称为自己的妹妹吗？要想显得自己无情无耻，起码也要找个好点的托词。

母亲大人尚在，她们拿庶母方氏来做巧，真是哪里来的的自信可以脱口而出？还将庶母家的表姐妹算成自己这个嫡女的‘自家姐妹’，真不知道国子监内，宫中的教养嬷嬷，会不会被她的爱徒欧阳馨气死？

现下，自己还真是期待前世即将到来的学堂窘境。只是不知道这一世，到底是谁会在国子监内困窘难耐？

林瑶玥不急轻笑。

果然，背后的污言，一旦挑明，大多都上不了台面。

若是遇到像欧阳家两姐妹这种背后风言风语的小人，只需让她们曝光于于众目睽睽之下，便会自相矛盾，自毁城墙。

“欧阳姐姐的话，把瑶玥听糊涂了。”林瑶玥施然一笑，又继续道，“瑶玥不知欧阳姐姐口中的自家妹妹是何许人也？九州三国之内，嫡庶之分明晰。瑶玥的母亲并无兄弟姐妹，又何来的自家表妹？

莫不是因为二位姐姐，自己嫡庶身份不明，所以看我们众人皆是如此吧？”

闻言，就坐于赏菊宴上的其他的贵女，看着欧阳姐妹俩的神情不悦异常。若是嫡庶一样，那今日来参加宫宴的就不只是自己了，还有那些个跟母亲相争的，狐媚子的孩子。

一时间，欧阳馨和欧阳芷被赏菊宴上的贵女们的眼神剜了个透。

吏部尚书欧阳正德家的那段宠妾灭妻的往事，又被人拿了出来，细细咀嚼。在场的这些嫡小姐们，此时看着欧阳馨和欧阳芷两姐妹，只觉得恶心。

通过欧阳馨和欧阳芷，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父亲后院里那些个为了荣华富贵爬床的丫鬟，仗着宠信欺辱自己母亲的姨娘，以及恨不得自己早日升天的庶姐庶妹。

众贵女们不自觉得立马就将欧阳馨和欧阳芷姐妹排挤出去，孤立在外。

欧阳馨的双眼泛着血红，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烂林瑶玥的嘴巴。她的生母曾是妾室，是气死了正室之后，才扶成了正室。

这件事拦在这里，是她难以挤入像郭依语这样大宛真正世家贵女之中的拦路虎。一直都是她心底最深的耻辱，今日却被林瑶玥曝光在了京中的众贵人面前，尤其是曝光在了大宛四大世家中排名第二，郭家嫡女郭依语的面前。

欧阳馨看着林瑶玥，不禁恨得牙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