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221)

她的确是让怀祯将那份名单交给了鉴衍大师,这还是兰越告诉她的,这份当年纯陵十三宗藏书阁失窃的名单里,除了一些纯陵心法之外,还有一些禅宗典籍。

当初并不知道失窃一事与魔族有关,只以为是什么邪修鬼迷心窍来夺纯陵心法,顺手偷走了写记载着禅宗秘宝的几本典籍。

如今宋月桃内奸身份被拆穿,知道了这是魔族处心积虑要偷走的东西,那么这条线索就很值得深究下去了。

“十方……是什么?”沈黛想不到这与魔族会有什么关系。

鉴衍大师徐徐解释:

“十方指宇宙洪荒中,十个不同的方位,即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上古神祇从日升月落中参悟佛理,以十方天位,定乾坤五行,破生死天机——”

生死,过去,未来。

这朦朦胧胧之间,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雾中渐渐清晰,沈黛似乎隐约窥见了一些端倪,但又不完全清晰。

“这就是魔族冒着这么大风险要窃走的东西?”

鉴衍大师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本陈旧泛黄的典籍,递给了沈黛。

她接过展开,见第一行第一列,便用雅正的笔锋清楚写着一行字:

十方绘卷。

“沈施主应当知道,修真界法器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阶,皆由炼器师打造,但是十方绘卷却并不属于这几个品阶之列,而是具有上古神力的仙阶法器。”

这本典籍并不厚,其中记载的只有十方绘卷这个名字,还有“以十方天位,定乾坤五行,破生死天机”这句话。

名单上其他的典籍,虽说也都是些禅宗秘宝,但都是当世所存,所持者不是梵音禅宗的长老,就是天资出众的佛子,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录得清楚,反而没什么问题。

唯有这十方绘卷,只有寥寥数语,且百年前便下落不明,显得格外可疑。

沈黛又有些疑惑:

“您的意思是,魔族意在这仙阶法器十方绘卷?可他们不去偷绘卷,来偷一本记录了十方绘卷的典籍做什么?要不是他们窃走了这典籍,说不定都没人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鉴衍大师:“寻常人不知道,但我们这些仙门五首的掌门和长老们却知道。”

沈黛并不笨,听他这样说,恍然了悟:

“您的意思是,他窃走典籍,是因为……这十方绘卷,本就在魔族手中?”

所以,他们不寻十方绘卷,却冒险偷走记录十方绘卷的典籍。

“贫僧也是这样猜测的。”

鉴衍大师掏出沈黛给他的名单,指着其中一本《博古灵器录》道:

“这本《博古灵器录》是百年前的一位炼器宗师所撰,其中记录了众多法器的来历和破解之法,因其中提及了一些禁术,所以被前代修真界所焚毁,成了禁书被封存,几十年来只剩下纯陵十三宗的藏书阁有一本残卷。”

虽不知道魔族是否真的有这十方绘卷,也并不清楚这从未示人的仙阶法器有何等威力,但鉴衍大师想到常山昭觉寺的惨案,难免有些沉痛不安。

佛子明寂是他门下的弟子。

昭觉寺酿成如此惨案,既是他心性不坚,也是敌人精心筹谋。

如果再这样事事被动下去,迟早又会重蹈覆辙。

沈黛沉思片刻,问:

“《博古灵气录》已成孤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里面的内容了吗?”

鉴衍大师面含淡笑,徐徐道:

“或许有。”

“谁?”

真武堂外有人大步走来,鉴衍大师回头望去。

“就是这位方施主的母族,十洲修真界的炼器世家,长洲宿家。”

方应许拿着锦盒走到沈黛面前的时候,鉴衍大师已经告辞。

他奇怪地看了看鉴衍大师的背影,问沈黛:

“那是鉴衍大师?他来找你做什么?”

沈黛刚要解释,忽然又顿住。

她从没听过方应许提过他的母亲,上次打听他与重霄君关系时,方应许一提起往事,便已经流露出几分戾气。

这个话题,总觉得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随口问出来的。

还是私下有空的时候,先向师尊或者二师兄旁敲侧击地问问吧。

于是沈黛迟疑几秒,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方才上课的事情而已……师兄手里的是什么?”

沈黛看向方应许手中的锦盒。

那盒子小巧精致,纹样清雅,周围散发着灵气充沛的淡淡金光。

说起这个,方应许眉头紧拧,不太在意地将锦盒在手里掂了掂。

“宿檀给你的,说我的师妹也是她的师妹什么的,非要给个见面礼……鬼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这礼物也不是很贵重,我便做主替你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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