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来。”嘴角挂着淡笑，仿佛丝毫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司马嵘缓缓端起桌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原谅我的骄傲，只能让我自己选择死亡。”

他嘴角带了几分释然的笑容，立场不同，所以这辈子他们只能是敌人，可如果当初自己遇见她的时候，不是她大婚以后，或许，自己和她还有另一种故事吧，只可惜，造化弄人。

云舒不语，凭她的眼力，一眼便能看出那茶杯里放着剧毒，但比起那些被死亡吓得屁滚尿流的人来说，司马嵘的风度无疑要好很多，就凭这点，她可以许他尊严地死去。

即便在死亡面前，也有许多东西不能丢弃，比如人格，比如尊严。

当然，这些并不代表着她会放过他，也不代表着她会同情他，所有欠司马圣翼的，她都要一一报复回来。她深爱的人，此刻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这些，都拜面前这些人所赐。

起身，准备离开。司马嵘嘴角流下暗红色的鲜血，脸色惨白，却带着释怀的笑容：“其实，你和司马圣翼，真的很难走到一起。”

他没有称呼那个人为皇叔，只因为，最后时候，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私心，想要和眼前的女子平等交流。

闻言，云舒豁然回身，压抑着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拔出腰间的软剑，剑锋遥指那奄奄一息的人，语气冰冷：“再说这话，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所有诋毁她和司马圣翼的人，都该死。如果真的惹到她，她丝毫不介意鞭尸。

此刻，司马嵘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艰难地站直了身子，喃喃地道：“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你这容貌……”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便轰然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该死！云舒压抑着胸膛的怒火，将软剑收回腰间，大跨步走了出去。

第101章 雷霆报复（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司马嵘的话在云舒心里留下了怀疑的种子，可是，那又怎样？即便所有人都说她和翼不能在一起，那又怎样？

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老天说不让她和司马圣翼在一起，她也要和天斗！

左相府爆出来的案卷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堂堂天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竟是南疆国的奸细。

几十年的时光，少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成家立业，孩子家业一大群，可他竟然是南疆国安插的奸细，在最后时刻和燕云国达成协议，采用军队剿杀司马圣翼。

触目惊心，案卷之中记录了每一次对司马圣翼惊险的刺杀，虽然最终以失败告终，但云舒可以想象得到那场面的惨烈。

她的翼，被迫从十几岁开始，脱离了父皇的保护，被下毒、被暗杀，挣扎着才到今日的地位和权势，若说没有极其惨烈的生死争夺，她是不信的。

龙翼军的人将左相府团团围住，翻天覆地搜了十多遍，却不见左相和他和宠妾生的最小的儿子。

“跑了？”云舒垂眸把玩着手里的银针，眸子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她就说下在自己身上的蛊毒从何而来，原来是南疆国的奸细。

被抛弃的女眷家属一大群，跪在地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就这样，她们被自己心目中的老爷抛弃，如同弃子一般被扔在了天华国。

文月、文辉此时失去了昔日的倨傲，满脸惶恐。曾经傲然的风骨，此刻荡然无存，他们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挣扎。

“文航在哪里。”云舒冷冷质问众人。

可所有人都只知道摇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就连他们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南疆国的奸细。

“报，有密道。”将领带来了最后搜查的结果，左相府里有条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事情败落以后，左相便是通过这条密道逃走。

抛下了全部的家人，只带走了他最宠爱的小儿子。

南疆国真是好算计。

“动手吧。”再没有心思逗留，云舒将银针收回衣袖，双拳紧握，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血流成河。

此刻的她，化身魔鬼，只为报复。所有人，所有伤害过司马圣翼的人，她绝不放过！

死寂般的三日，流血的三日，京城之内遍布着血腥的气息。

三日后，所有势力被重新洗牌，而天华国的边疆开始不安宁了。

翼王出事的消息一经蔓延，原本畏惧翼王凶名的国家开始纷纷联手，准备发兵攻打朝廷。而天华国，左相萧元帅年老，少将被暗伤尚且没有恢复，朝堂之上，竟无人可以担当重任。

云舒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向皇帝请命，镇守边疆。

打战她不会，可她知道，司马圣翼不在，这天下，她要为他守着。战略图看不懂，她可以学，排兵布阵不会，她有李驰、元牟、刘肃、赵云等全部的龙骑军龙翼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