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133)
说着,白芨已经打开了尽头的房门。
尽头的房间要小一些,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床铺。
其他人都挤在一起,唯有此人独享一个房间,恐怕,是这些人中领头的。
刚好六个床铺,恐怕确实就是知县所说的六个人。
当然,这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特别的讯息。
唯一特别的大约是……
白芨抽了抽鼻子,不由问道:“总觉得……好像有一点特别的苦味……?又好像是没有。”空气中,有一点很淡很淡的气味,好像只是错觉。
“是药味。”刺心钩点了点头,肯定道。接着,他扫视一周,直接走到了床铺旁边,又嗅了嗅,道:“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个人,为什么从听觉到嗅觉都比常人要好。
“要不要带回去给陆清衡闻闻是什么药?”
“好。”刺心钩应道,随手一撕,试图从被褥上撕下块布料来。
白芨也凑了过去,想要帮他。
“别。”刺心钩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身子一侧,将白芨挡得严实,“脏。”
也是,根本都不知道是谁睡过的,也不知道对方生了什么病,被子上为什么会飘着药味。
可是,他呢?他就总是这么听她的话,不在乎病不病脏不脏吗?
“刺心钩,”白芨不由道,“你其实,也不需要总是听我的话。不想做的事,都可以不做的。”
“我想做。”刺心钩道,片刻都没有迟疑。
……真是直接了当。
刺心钩将撕下的布料收了起来,又环视了屋子一圈。
“与知县所说无异。”他说道,“总共六个人,五人是个中高手,一人不通武艺。”
“嗯?这是怎么看出来的?”白芨惊讶。
“脚印。”刺心钩指了指地下。
这里的地面虽然加固过,但基本还是泥土,多少会留下一些脚印。可是……
“是……一一分辨出了六个人的脚印,还从中看出了武功的强弱吗……?”白芨迟疑。
“嗯。”刺心钩点了点头。
……怪物!这是什么怪物!
真的……难怪可以找到她。
院子里再无什么踪迹,白芨便和刺心钩一起,去外面找这户院子的邻居问了问情况。
巧得很,邻居正是这户院子的所有人。
“租出去啦。”那主人隔着门答道,“钱给到了下个月,还没退租呢。什么?已经走了?”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租您院子的是什么样的人,您还记得吗?”白芨问道。
“什么样的人……就普通人吧。几个男的,就平常人。”户主对对方没什么特别的印象,“说是来落脚做生意的,多的也没问。”
几乎没有什么线索。
“那就先回去吧。”白芨倒也不着急,本身就没指望真的能够查清。可以佐证的是,对方确实一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仔细想想……”白芨揉着太阳穴,“陆公子眼睛还很不方便呢,我们居然就那么把他撂在那里了!……不会受伤吧……”
“不会。”刺心钩倒很冷静,“他自小机灵,从来都能把自己顾得很好。”
仿佛要佐证刺心钩的话,才刚到医馆,他们就见到,陆清衡正一边摸索着给人包扎,一边对旁边的几名守军道:“很快。包好后,再喝一碗药汤就行。几位稍等。”
“不急,不急。”那几名守军脾气倒也不错,“我们天黑之前能把人带回去就行。”看来,是捕快人手不够,连守军也被抽调过来处理后续了。
“大夫,我这不会有事吧。”被咬的人心有余悸,不由问道。
陆清衡微微沉默了下,诚实道:“抱歉。我不知道……我并未应对过此等病症。”又道,“不过,你把药喝了,总归是会有些好处。”
对方哭丧着脸,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将病人照顾好,陆清衡这才将其交给了守军,暗暗叹气,任由其离开了。
“你给他们喝的是什么药?”白芨不由问道。
听得她的声音,陆清衡一笑,问候道:“白姑娘,还有醉仙吧,你们回来了?”而后又答道:“都是些滋补健体的东西,另外还加上了治疯犬咬人的药。”
……
疯犬咬人可还行。
白芨摇了摇头,不自觉地向着那位病人离开的方向看去。他正捂着自己包好的伤口,老实地随着守军上了马车。
他是一个平凡的人,会配合官差,也会怕死,怕疼。
他的生命将于不久之后消散,连尸身都不得安宁。
白芨的脸越来越冷。
“——白姑娘?”陆清衡唤道。
“啊?”白芨回神,“什么?”
“可是要回去了?”陆清衡问道,“姑娘家,还是早些回家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