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条寻宝蛇[六零]/巫姬的六零生活(270)

作者:骊偃 阅读记录

“傅叔平反了,”陈规的字咬得很清很慢,“和宋老爷子一起搬进了……”

“咳,噗——”季云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全喷在了陈规脸上。

陈规:“……”

王娇止不住为陈规眼里的阴鸷吓得一抖,“我,我去给你打点水洗脸。”

“不用。”陈规僵硬地掏出手帕,机械地擦了擦脸。

“咳咳……”季云歉然道:“对不起啊小规,我不是故意的,你刚刚说?”

“无碍,季姨不用介意。”陈规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微笑,那眼角下弯的弧度,嘴角上扬的每一丝肌理,无不像是被人精心绘制的面具。

王娇忌惮地垂下眸子,不敢再朝他看上一眼。

“我说,”陈规捏着帕子的指尖一松,由它飘向床底,“傅叔平反当日,随老首长一起搬进了紫庭阁。”

“平反了,平反了?平反了!”低喃、疑惑、震惊,季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他怎么会平反?不是说,说他是‘工贼、汉奸、叛徒’吗?那么重的罪名怎么会平反?”

茶杯从她手中滚落,杯中的水湿了她身上的被子,她犹自不觉,“那么重的罪名,怎么会?怎么会?”

“工贼”的罪名还是她亲自搜罗上交的。

57年时任全国供销合作总社主任的卫潜来家,闲聊间讲起了1930年,两人结识的过程,原来傅子羡在任满洲省季书记时,在领导矿厂工人斗争中曾与省委组织部长卫潜一起合作过。

听到卫潜被打成“工贼”,她害怕之下,便亲自写下了两人交谈的内容,将自己的丈夫举报了。

内容——夸大其词,将傅子羡钉在了“工贼”的架子上,然后,便有了傅子羡的关押审查……以及后来的,被永远开除出党,撤消党内外一切职务,押往平城。

季云不聪明,却也明白,傅子羡平反,这份污蔑的罪名她背定了。

她失魂落魄,惶恐不安,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这不是陈规,或者陈沛要的反应,“季姨,小栩住进紫庭阁了,您不想去看看吗?带上王同志和丽丽一起,正好也缓和一下您和傅叔、小栩的关系。”

季云猛然一怔,似抓住了最后一束稻草,急迫道:“你说我把她们带过去,你傅叔和小栩就会原谅我了,对吗?可是她们的身份……”难道不会让傅子羡和小栩,成为别人攻克的对象吗?

“是。”陈规笑道:“傅叔找了丽丽那么多年,您想想,他是不是日也盼夜也盼,盼着能够找到孙女。”

“是的,他一直找,请了很多人,找了这么多年,”季云立即忘却了先前的思绪,眼中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充满了希望,“现在我把他一直祈盼寻找的孙女,亲手送到了他面前,他一定会原谅我的,一定会的。”

……

陈绍远在紫庭阁的大门外,冻得唏哩哈拉的等了一夜,然后又蹲到九点多。

警卫无法,报到了大队长朱卫国那里。

朱卫国亲自到门口走了一趟,怎奈陈绍远的中二脾气上来了,要死要活地往地上一趟,撒泼打滚地要见果果。

“叉出去,”朱卫国不耐烦地指了两名战士,“丢得远远的。”

刚丢出去一会儿,人家又爬回来了。

是真的爬,按陈绍远的想法,反正已经没脸了,那就咋恶心人咋来,目的只有一个,见人,让他见果果,必须要见果果。

朱卫国乐了几声,火了:“娘的,给脸不要脸,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他胡来,关起来,关禁闭。”

然后,被丢进小黑屋的陈绍远,不但玩起了绝食,还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脱得只剩一层秋衣。

他本来就冻了一夜,衣服脱得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人便烧了起来。

“朱队,”前来禀报的战士乐道:“要不,你给花队长打个电话再问问,说不定人家小伙真有事呢。”

“走!”朱卫国瞪了战士一眼,气道:“我倒要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战士在来禀报前,便给他叫了医生,陈绍远这会儿都烧糊涂了,还强撑着不让医生近身。

“再进来几个人,”朱卫国招手,“给我摁住,扒了裤子。行了,打针吧。”

“不——不——不让我见果果,就不打针,啊——”

一番折腾,陈绍远捂着屁/股哭哭泣泣地,仍不忘嚷着要见果果。

傅慧抓抓耳朵,觉得有点热。

“果果,”方禹坐在她旁边,“你的耳朵咋这么红啊?”

拿开她的手,方禹碰了碰,“疼吗?”

“不疼,”傅慧拿起筷子夹了个汤包,“有点热。”

“热?”老爷子放下碗,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后颈,无汗,然后揪着她的耳朵瞅了瞅,“也不肿啊,怎么会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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