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钟娄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提醒她, “梦姐让我告诉你，这部戏的最大投资商是谷禾娱乐。”

娱乐圈三巨头之一的谷禾娱乐, 背靠格峰集团这座大山, 市场份额曾一度超过另外两大巨头总和, 现在虽然逐渐被追平, 但它的地位依旧可以称得上是三巨头之首。

无论是谷禾娱乐还是格峰集团，现在他们最大的老板都是同一个人, 秦空。

也就是说，她期待的要来割白菜的背后的金主是秦空？

也就是说, 当初秦空在说分手之后还费心给她塞了个好资源……作为分手礼物？

这件事吴域从来没跟她说过。

投资商要来探班的事是上面临时通知下来的，为了装装样子, 剧组大约停工了十几二十分钟把场地清清干净, 把垃圾分分类, 看起来确实有种迎接大领导视察工作的氛围。

只不过这种略微紧张的氛围是属于下面的工作人员的，几个主要人物还是该干啥干啥, 没有很在意的样子。

收拾完之后的现场其实……没多大变化。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导演把章之之给叫过去了。

说实话, 在猜到给她推荐这部戏的背后金主是秦空以后, 被导演叫去单独谈话的时候就一点儿惊讶也没有了。

陈中平导演捧着茶杯文文雅雅地喝了一口, 热气将镜片模糊, 他便顺势摘下来放到桌上，推了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过去，对看上去有点紧张的姑娘说：“小章，你坐。”

“导演, 您找我有事吗？”章之之乖乖巧巧地坐下便问。

“先喝口茶。”陈中平温和地说。

章之之抿唇喝了一大口，入口便被苦得脸皱了皱，然后一口咽下去。

“哪有你这么喝茶的。”陈中平笑着摇了摇头。

“额，品茶这种事太高级了，我就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小演员。”章之之不好意思道，“所以导演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陈中平饮下一口茶，眼里散发着对小辈的宽容，“秦总会在这里待上三四天，剧组准备明晚聚个餐意思意思，想问问小章你有什么想法。”

“难道……还要准备节目？”章之之迟疑道。

“咳！”没想到她这么白，陈中平轻咳了一下，决定把话说得直白一点。

“按照常规的做法，你是会被直接送到秦总那里的。”陈中平说。

秦空对她是个什么想法陈中平不知道，但肯定不一般就对了，否则一向不涉足娱乐板块的秦总裁，外界连张靠谱的真人照都没有的秦空，他绝不会做出亲自到剧组探班这种事。

探班探的谁，不言而喻。这个送是怎么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这几天观察下来我们也发现了，小章你是个有悟性有上进心的丫头，我这个人向来和善不爱做什么坏事，还是想问问你的想法。”陈中平眼皮一低，问她，“小章，你愿意吗？”

他也不去问章之之和秦空的关系，单就问一句“愿不愿意”。

“作为剧组的一员，聚餐我会按时按点参加的。”

陈中平能听得懂她的拒绝，章之之站起来俯身鞠躬，“谢谢导演。”

出去以后，章之之垂下眼想，原来这就是金主和金丝雀之间的潜规则……原来秦空也会玩潜规则这一套吗？

秦空不知道这个小插曲，飞机上晕了一路的他即使落地也还是有点小昏沉，将送车的人打发走了以后，他便缩在后座里闭着眼休息。

吴域看他难受，买了瓶冰凉的矿泉水敷了块湿毛巾盖在他额头上，又把车窗全部摇开，清爽的风一下子就吹进来，掀起他额头湿软的碎发。

“先去公寓。”秦空有气无力地吩咐。

谁能想到一个经常需要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大家族大企业的管理者居然会晕机呢！

以前老板没有绝对必要绝不出差，现在为了来探班老板娘非得大老远飞过来……

吴域无声叹了口气。

副导演那边给他留了消息问需不需要给秦总安排安排什么的，吴域赶紧回绝。

他们要真敢给老板老板娘安排潜规则那一套，他这个助理恐怕真能做到头了！

汽车穿过一片旷野，城镇开始出现在眼前，按照地图提示，吴域载着秦空七拐八拐，终于遥遥望见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吴域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

离宫殿大约三四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古朴雅韵的老宅，和电视剧里的“大宅门”有点像，大门上挂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钟宅。

秦家在这边的公寓在越过钟宅还要再远一点的地方，经过钟宅门口的时候，吴域注意到，有个穿着绿色小清新碎花裙的包子脸姑娘正对着宫殿方向冒出来的白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