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愣住，他眨眨眼睛：“你说的吞噬是你们两个要变成一个完整的灵魂了吗？”

沈烈一顿：“可以这么说。”

乐生认真的望着沈烈，有些生气道：“你在骗我！”

“怎么会？”沈烈轻轻将他涌入怀中：“我保证自己没有一句话是骗你的。”

乐生推了他两下，没推动。

“我刚才问你是不是变成一个完整的灵魂，你迟疑了，你在瞒着我什么？说清楚！我不喜欢你骗我。”

沈烈有些无奈：“真没骗你，我吞噬掉他之后，会补全所有的力量，他也会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当然只剩下我一个灵魂。”

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灵魂残缺的情况下，是有一点点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乐生毫不犹豫的问道。

“只是一些小问题……”

“是什么副作用？！”乐生加重了语气，有些焦急：“你告诉我！”

沈烈：“副作用就是我不再善良了。”

“以后我做任何事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也不用担心第二天醒来会难过，或者后悔，这样多好，以后宝贝儿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不择手段的给你得到，效率更高。”

如今的沈烈和另一个懦弱的自己还是有联系的，做任何事之前总是顾忌颇多，偶尔过分了些，即使是狠厉的他也会发自心底感到迟疑。

乐生明白了，但他坚定的摇头：“沈烈！你不能让他消失，你知道什么叫不择手段吗？他不仅是你的懦弱，还是你的良心和道德底线——”

“——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可以杀人的同时，也能救命，杀欺辱我的人，救更多跟我一样无辜的人，如果没有了良心和道德底线，你还会救命吗？”

沈烈：“我救你就可以了，只要你说一声，我也会去救人。”

“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但当你真正失去另一半灵魂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乐生在脑海中搜刮着劝解的词汇。

“我曾经见过有个男人把他最爱的女人双腿打断，双眼挖去，因为他不想那个女人除了他以外看别人，也不想让她走出家门……”

“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爱的要疯了，但他无恶不作，没有良心，所以不择手段的想得到那个女人，却不会心疼她。”

“沈烈，你别做那个男人好不好？我想让你心疼我，有良心，才会疼我。”

乐生将沈烈抱的更紧，声音像是撒娇，软软的，任谁也不忍心拒绝他。

沈烈叹息一声，在乐生发顶亲吻着。

系统忽然发现他们此时的拥抱和动作跟上个世界的某一瞬间一模一样，自己好像看过很多遍了……

特么的！吃了很多遍狗粮，以至于有了记忆！

“宝贝儿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沈烈幽幽道。

“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乐生抬眼希冀的望着他。

沈烈唇角动了动：“好，我怎么能不答应宝贝儿的要求呢？”

听到这句话，乐生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至少沈烈此时此刻一点儿也没有骗自己的样子。

……

这边的两人思想上终于达到了大和谐成就，而另一边精灵族却怨声载道。

原本以为还能撑两天的！但有些弱小的精灵和老人下午就不行了，直接晕过去。

他们已经知道精灵王变成暗精灵的事情，正在恐慌中，但即使再讨厌暗精灵，现在也不能弃家人于不顾，已经有不少精灵去摘生命树上的黑色果实了。

克兰斯倒没什么想法，在没穿来以前他就是黑发，现在变成暗精灵后只要身体没事，心理肯定好的很。

但他觉得好歹不能让精灵族被灭，毕竟那么多条生命呢，便以身作则顶着一脑袋黑发开始到处溜达。

就差拿着个喇叭喊：还没吃黑色果实的赶紧去摘！你们的王已经吃了！

不过世上总有些思想极端的，尤其是活了一把年纪不怕死的老顽固最难对付。

克兰斯路过一片果园，就见一个老大爷在发飙，他身体似乎很硬朗，明明旁边十岁多的孩子都倒在了地上，他却好好的昂首挺胸。

不远处站着一个红色头发的女精灵，约莫刚成年，跟倒在地上的孩子穿的很像，姐妹装的那种，她在小声抽泣，手中拿着黑色果实想靠近妹妹，却被老大爷拦着。

“哭什么哭！吃了果子就要变成暗精灵，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我怎么教出你们这两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不准给她吃，你把果子给我扔了！”老大爷气愤填膺的吼道。

他年轻时是精灵族的守卫，家里的儿子和媳妇儿在一次与恶魔对战时死去，只留下两个孙女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