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放手吧……”

她累了，已经没有力气用命令的口吻让他离开。

慕君衍将下巴窝在予初的颈肩，拥抱更紧。

“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君君……”予初的眼泪落下来，顺着脸颊滑到唇瓣，是苦的，是涩的。

慕君衍的手掌轻抚予初的脑袋，微眯的桃花眼脉脉含情，“老婆，天堂地狱，无论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只有你在我身边，我的世界才有阳光。”

他柔声细语的情话在耳旁闪烁，予初很不争气的泪水肆意，垂落的双手终于缓缓地抬起，一寸一寸搂紧拥抱着自己的男人。

“我也是。”

她终于不再逼迫他离开。

慕君衍释然的抿唇一笑，他松开怀抱，眉目柔情的望着眼前这张苍白的小脸。

仅有一道微光照射进来，那一抹光晕落在他们对望的四目上，照亮彼此眼中的深情不倦。

慕君衍俯首轻轻吻住予初的唇瓣，带着疼惜与深情，好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是不是很难受，在嘟嘟离开你身体的时候？”他柔声启唇，目光含情。

予初微顿了一秒，眼里有失落滑过，但她很快抿唇浅浅一笑。

“也许我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了。”

她气息虚弱的往慕君衍的臂弯上一靠，疲惫的闭上眼。

“君君，我好累。”

“累就睡，我会一直陪着你。”

慕君衍轻抚着予初的脸颊，低眸看到她苍白如雪的脸色，心绞痛一般的难受。

她还在流血，伤口太大，根本无法完全包扎。

“君君，我能不能再听你对我说那三个字。”

“我爱你。”

慕君衍心领神会，很快道她想听的这三个字。

予初无憾的靠在慕君衍胸怀里甜蜜一笑。

“我也爱你，君君。”

她像个孩子一样，更黏腻的往慕君衍怀中钻了钻。

他紧抱他，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眼中的烟雾更加浓郁，熏得他双眼干涩发酸，而四周更是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工厂好似要天塌地陷，连带着他们一起，在这片荒芜的郊外毁灭……

第192章 小时候的约定

“予初，予初。”

朦胧的意识中，予初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缓缓睁开眼抬眸，眼前一条空荡荡的道路，两旁开满粉色的鲜花，风吹来，落英缤纷。

这条路很熟悉，这是回家的路。

只是场景中，眼前画面雾蒙蒙的，有种虚幻的感觉。

予初低眸一看，发现自己穿着小学时候的校服，白衬衫加百褶格子小短裙。

那是她年幼的模样。

“予初。”

她又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但是无论她怎么找寻她都找不到谁在叫她。

“是谁？”

她开口问，是稚嫩清脆的孩童声音。

“予初，你看不到我，但是我看得到你。”

那人开口，声线很中性，让予初分辨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

“你叫我干什么呢？”

小予初抬着水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轻轻眨着。

“予初，我问你，你喜欢刚才那个小哥哥吗？你想不想和他永远做朋友？永远和他在一起？”

听此人这么一问，予初很快想到刚才放学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哥哥。

她想了想，很快点点头，清澈干净的水眸里满是诚挚。

“想。”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想啊。”

小予初回答得很干脆。

其实也是有为什么的吧，因为小哥哥的样子看上去好孤单，好不开心，她不想让他一个人那么孤单，那么不开心，她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做个幸福快乐的孩子。

只是那一刻，还是个孩童的她，不会思考太多，只是很单纯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既然如此，予初，未来的某一天里你会离开这个位面的世界五年。”

啥？

予初不是很明白这句话？

“为什么要我离开五年？我会去哪里？”

“因为这是交换条件，离开五年换取你和刚才那个小哥哥永远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取消交易。”

“我愿意！”

生怕这个人收回去交换条件，予初赶忙答应。

她不想让自己失约，因为她刚才也答应了那个小哥哥，要永远和他做朋友，永远陪伴他。

“好，小予初，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那个声音提醒她。

小予初不明所以的眨着纯澈的眸子。

记住就记住呗，反正她记性好着呢。

“那我什么时候还可以和那个小哥哥见面？”

予初眨着眼，对着空气发问。

但再也没有声音回应她，眼前朦胧的雾气越发的浓郁，逐渐地将她的视线掩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