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床下发现了他，吃了一惊，“你怎么坐在地上？”

林清叶没好气道：“你说呢？”

钟赤羽：“……”

钟赤羽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干的？”

林清叶：“你说呢？”

两分钟后，钟赤羽追着林清叶到卫生间，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林清叶当着他的面关上门。

钟赤羽摸了摸鼻子，在外面等着。

林清叶在卫生间里紧张地问道：“赤羽，你睡好了吗？”

钟赤羽连忙说：“睡好了，谢谢你啊。”

林清叶在卫生间里走了两步，为自己鼓劲，“那个赤羽啊，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大概为将林清叶踹下床的事抱着歉意，钟赤羽说：“什么事你说？”

“那个……咳……”林清叶把门反锁了，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把钱还给你，咱们以后别见面了吧。”

外面没动静。

不大对劲啊。

林清叶小心问道：“赤羽？你在吗？”

“你刚才说什么？”钟赤羽的声音发紧。

林清叶心头一跳，吞了口唾沫，“我说，咱们把合约关系终止了吧……”

钟赤羽道：“中止？为什么？你生我气了？因为我踹了你？”

“不是！”林清叶解释，“我觉得我们两继续这样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不行！”

“赤羽……”

钟赤羽猛然砸了一下门，“你出来。”

林清叶：“……”

傻瓜才出去。

“赤羽……”他后退几步坐到马桶上，准备长期抗战。

外面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钟赤羽闷闷的声音才传来，“你想走，我怎么办？没有你，我睡不着觉……”

林清叶道：“赤羽，你的失眠症是因为你姐姐，只要你不要再自责，就不会有事的……”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有姐姐？”钟赤羽厉声问道，“你懂什么？我失眠是因为我压力大，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赤羽……”

“好了我知道！”钟赤羽打断他，“既然你想走，就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赤羽……”

外面传来闷闷的脚步声。

林清叶连忙打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钟赤羽已经走出了卧室，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

第48章

林清叶追上去试图交流, 然而钟赤羽拒绝和他谈话，一张脸拉得老长。

“赤羽，我是为你好。”在客厅里堵住钟赤羽后, 林清叶试图和他讲道理，耐心道，“我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万一你一个人单独呆上一个月那该怎么办？几天不睡觉已经是极限了, 要是出差什么的，时间长了你自己能熬多久……”

“我有吃安眠药。”钟赤羽面无表情地坐到餐桌前，端起已经放置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

“如果安眠药能解决问题, 你还用得着我吗？不知道之前你有没有照过镜子，那模样很吓人的……”

钟赤羽将牛奶杯重重地放到餐桌上，发出清晰的碰撞声，打断了林清叶的劝导。

他的神情冰冷，一贯生动的五官像是玉雕，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无。

“不需要你操心。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离开我吗？我同意了, 你现在就可以走。”

他低下头, 拿起做好的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

林清叶觉得，他更想咬的是自己，钟赤羽拒绝不配合，林清叶有点无奈。他想既然钟赤羽让他走, 干脆就走了吧, 可想到之前钟赤羽失眠的黑眼圈, 仿佛幽灵一样的濒死状态，他就没法狠心一走了之。

无论如何，钟赤羽在危难关头借给他钱，平时也照顾他，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

林清叶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让他听自己的话，未果。

钟赤羽更是非暴力不合作，一句话也没说，好像林清叶已经是陌生人了。

气氛尴尬得让伺候的阿姨不明所以，不敢乱说话。

直到吃完早餐，钟赤羽径直去了书房，当着追上去的林清叶的面，用力将门关上，阻挡他进去，林清叶知道今天没法和钟赤羽好好交流了。

他到没有委屈或者埋怨钟赤羽的意思，是自己先挑起人家的伤心事，踩了红线，钟赤羽不反弹才怪！

“赤羽，我先走了。”他在门外喊。

没有回应。

林清叶叹了口气，只好在阿姨担忧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书房内，钟赤羽背靠着门，听到林清叶离去的脚步声，像是忽然没了力气，身体从门边滑落，坐在了地上。

他蜷缩起腿，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间。

掉在地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上面显示：宋讨厌。

钟赤羽没有看，也没有接，紧紧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