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家奇怪地看他一眼，像是为这个理由感到奇怪，“不贵的。”

“不要，太贵重！”林清叶拼命拒绝，太贵重的东西他真的不敢收啊……他又不是江奕辰的亲弟弟！

于管家沉默片刻，说：“没花钱，放心用吧。”

“不行不行，就算没花钱，这手机也很贵重……要换，你给我换个旧手机吧，等我把手机修好了，我再换回来。”

于管家迟疑片刻，说：“请稍等。”

然后离开了房间。

林清叶在屋里将他的手机进行分尸，祈祷着它不会坏掉，还有得救。

片刻后房门被人敲了敲。

“进来。”林清叶连忙正襟危坐。

房门打开，于管家拿着一部旧手机走进来，将旧手机递给他，“林少爷，您要的旧手机。”

那部手机屏幕上有指纹的痕迹，边角也有磨损的迹象。

是旧的。

林清叶接过手机，对于管家道谢。

用旧手机，心安理得多了。

于管家抱着那部新的P家手机出去。

林清叶换上卡，开机，一切顺利。

……

高尔夫球场。

于管家将那部从林清叶屋子里抱出来的手机递给江奕辰，“江少爷。”

江奕辰将卡递给他，看着他给自己换上。

远处的贺楠走过来，见到这一幕，莫名其妙，“手机坏了？”

“没有。”江奕辰没做解释。

于管家解释：“林少爷想要用旧手机，江少爷将自己的换给他了。”

贺楠：“……”

贺楠无法理解：“新的不用非要用旧的？人家要旧的你就把自己的给他？”

他总结：“你们两都有病吧。”

江奕辰表情平静。

贺楠：“你手机上的信息不会被他看到吧？”

江奕辰看他一眼，总算开了尊口，“我有几部手机，这一部只是私下里用的，没有重要信息。”

客房里，林清叶怀着忐忑的心情盯着新到的黑色手机。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林清叶有些困惑地翻到通讯录窦阳那一页，犹豫片刻，终究选择退出。

翻身躺在柔软的床上，拉上蓬松地被子将自己包起来，林清叶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上空的卧室灯。

脑海里，窦阳从河岸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散。

挺拔而瘦削，无人陪伴。

那样孤独、落寞，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

走之前，他似乎说了一句“别怕我”，可是因为隔得远，林清叶并没有听到。

冷静下来后，林清叶仔细回味整个过程，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主观了。

目前窦阳应该不知道自己脚踩三条船的事，想杀他的几率不大，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是，那副染满鲜血的画是怎么回事？他手里的菜刀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那副画和窦阳手拿菜刀面无表情的样子，林清叶又忍不住把被子拉高一点，好像这样可以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那么可怕，当时自己被吓到了，才会慌慌张张逃跑。

可假如……假如窦阳并没有想伤害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测，自己大叫着逃跑的举动，应该会深深地伤害了他吧？他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如果受到打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林清叶捏着被子，不安地眨了眨眼。

因为他受惊，江奕辰提议晚上不必回去，留在江家。白丽芳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同意了。于是林清叶和白丽芳第一次留在江家过夜。

因为考虑窦阳的事，林清叶一直精神恍惚，正因为这个表现让人觉得他生病了，很照顾他。

林清叶也懒得解释，草草吃了点饭便回到房间内睡觉。

临走前，江奕辰叫他：“清叶。”

林清叶抬头，茫然地微张着唇，“啊？”

英俊的男人凝视他片刻，道：“没事，去睡吧。”

林清叶便哦了一声，到了一声晚安，便去客房睡了。

心事重重，一晚上都睡得不大安稳。一会儿做梦梦到窦阳拿刀砍了自己，一会儿又梦到他蜷缩在角落里哭。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林清叶睁开眼睛。

木琴声响起。

林清叶转过头，发现声音的来源是床头柜上的手机。

林清叶慌忙拿起，看到来电显示不是窦阳，一股失望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

手机震颤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动。

林清叶无力地接起，“喂？”

“你搞什么鬼？电话一直打不通！”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近乎咬牙切齿，“你想毁约吗？”

听到这个声音，林清叶原本有些麻木的神经立即绷紧，从床上一骨碌坐起身，结结巴巴道：“钟、钟赤羽？”

只顾着纠结窦阳的事，差点忘了之前钟赤羽中途打电话过来，自己不止骂他打错了，还拉黑了他。钟赤羽的手机号码已经被他拉黑，现在这个电话应该是他用别的手机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