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州？”谢昭问道。

“没错，就是沁州。他是从沁州入渤海，经由极北之地，到了柔然。”冉茂成道，“我父王是这样告诉我的，所以除此之外，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

谢昭点了点头，道：“光是这一项，你还是可以回冉凉的。”

冉茂成看了看谢昭，又看了看漠然站在后边的卓倚峰，咬咬牙，道：“柔然和我们冉凉的马匹虽然都不错，但是，却比不上幽州马场里重金砸出来的战马。”

卓倚峰惊疑地看着冉茂成。

冉茂成接着说道：“前两年，听说柔然的斛律大王仿照你们谢氏的军队，组建了一支装备精良的精骑。有一次我与我父兄喝酒，我兄长酒后抱怨，柔然人不讲义气，得了那么多幽州良马，竟然也不给我们分一点。”

冉茂成说着，去看谢昭的脸色，果不其然，难看得紧。

“谢世子，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冉茂成道，“还请谢世子遵守诺言，在北地十六州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谢昭示意人将冉茂成从架子上放下来。

“谢世子！”冉茂成的恐惧又上来了，他怕谢昭说话不作数。

卓倚峰呵斥道：“慌什么！不过是送你去修工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渐渐收尾

第54章 章圩四

没有等来宋侍郎的回信，韩少临却在他父亲当年的一本兵书的封面夹层中，找到了一张画像，一个男童的画像，旁边写着斛律澈，斛律明月之子。

同时韩少临还在这本兵书的背页夹层中，找到了几张记载了斛律澈的纸张，皆是永和七年初，与渤海还未有冲突的时候的往来信件。

韩少临快速浏览着这几张纸上的字迹，大致明白了这个斛律澈到底是何人。

斛律澈就是柔然先王小王子——斛律明月的独子，现在的柔然王斛律重光的侄子。

只不过当年这个斛律明月和他兄长斛律重光争王位，结果失败了，逃到了乌苌，没过几年乌苌就被柔然灭了，那斛律明月也死在了乌苌，只不过他唯一的儿子斛律澈却被心腹送到了渤海。

韩少临看着信笺上记载的细细密密的文字，他父亲因缘巧合知道了斛律澈的存在，便想偷偷将他找到，以中原文明教化他，以期他能与斛律重光打擂，从内部瓦解柔然。

他皱眉看着信笺上的记载，他从来不知，他父亲有这样的想法。

韩少临将画像和这些信笺好生收好，他便招了心腹进来去请柳长风。

柳长风到时，韩少临正在给宋侍郎去信，他想问问宋侍郎，本想问当年他父亲到底有没有找到斛律澈，但是此事毕竟涉及到柔然，宋侍郎又是多年不见，不知如今是何状况。

韩少临有意避开了此事，只循着先头那封信，又问起了，在打仗之前，他父亲不同寻常之处。

“师父，我这番找你过来，是有一事想与你商量商量。”韩少临道。

柳长风坐下道：“你且说。”

“前几日，我去城中，见了师弟与姚小公子，他们托我探查十年前那场战事的起因。”韩少临道，“言语之间，我猜测，恐怕师弟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柳长风沉默了半刻，道：“他们是怀疑，十年前军情泄露与那场战事的起因有关？”

韩少临点了点头，道：“我这两日一直在查此事，我在我父亲的兵书中，找到了些线索，但我我没想到，大楚与渤海打的这一战，或许与柔然脱不了干系。”

柳长风闻言，皱眉道：“怎么又扯上了柔然。”

韩少临将画像与信笺递给柳长风，柳长风看着纸上记录的这些，沉默了下来。

“如今晏东虞背后之人到底是柔然还是另有他人，我们都还不知道，师弟他们又不会轻易抽身。师父……”

“你想劝我，和他们相认？”柳长风道。

韩少临小心翼翼地看着柳长风，道：“师弟他，找了你许多年。”

柳长风叹了一口气，只道：“当年晏东虞的事，你寻个时机全数告诉她们吧！只是，剑影无踪柳长风，就当他死了吧！”

韩少临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剑影无踪的手再也拿不起一柄剑。他不禁在心中暗骂，该死的晏东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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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的信件随着南氏的商线，送到了归一手中。

“玉润！”归一有些激动，“薛姑娘真是我的表姐！”

南颖闻言，不露出愉悦的表情，道：“当真？”

归一笑着点了点头，道：“母亲在信中告诉我，她确系薛正薛大人的嫡亲妹妹。”

只不过，他说着脸色转了转，无奈道：“只不过，母亲在信上说起了当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