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清徽(双重生)(117)

作者:斯何思 阅读记录

清徽,诸事安好。

“子越。”有人走到林越身边,带起阵阵微风,道。

林越这才把依恋的目光收回来,转过头去,看着身旁带着方巾的书生,还有些晃神,行礼说:“先生。”

戴着方巾的书生看到林越的模样,微皱了皱眉,语气淡淡地说:“子越,该放时放,切不可魔怔。”

林越长舒一口气,弯腰作揖:“多谢先生指点,今日见故人方晓得,原来一直缠着我的,是我的执念,从来不是任何一个人。”

“现在如何?”带着方巾的年轻人鬓角落下发丝,眉目清朗,就像山间溪流般清澈舒心,他轻轻抬起眼睛看向林越,问。

“先生,我很开心。”林越释然地笑了起来,“我们走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他最怀念的从前。

“先生,学宫今日可还有讲学,在下还想去听听。”林越抚了抚衣袖。

戴着方巾的书生抬手按了按,眉目柔和:“晚膳后,学宫静候子越前来。”

林越派人送书生回去了,便站在城门下,嘴角含着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许清徽为什么对他越来越疏远,只是他没有去解释,因为他不敢保证,在好友问他的时候,自己真的没有一分一毫其他想法。

许清徽怕他,对他失望也是自然。

他对许清徽一直有执念,不想放开,又不敢说清楚,许清徽嫁给沈岱清之后,这个执念也越发缠人。

直到方才,他听到马车里许清徽的回应,一轻一重地叩着,好像带着他回到了从前。

那个小姑娘躲在墙壁后面,就是这么叩着墙壁赶着自己离开,自己也顺从地离开。然后她总是最后一个被找到,神气地在小伙伴里穿来穿去。

林越转过身去,重新上马扬鞭向前。

山一重,水一重。

一切安好。

*

许清徽和曲瑜他们日出时就出了门,等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他们这一路走了很远。

沈岱清早已在路上布好了接应,一路辗转,马车终于在一座山前停了下来。

“夫人,我们到了。”曲瑜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窗边轻轻敲了敲门。

“好。”许清徽起身掀开帘子,扶着夏月从马车里下来。

面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绵绵烟雾绕着山峦,像是一层轻纱,给黛青色的山又添了一丝神秘的感觉。

许清徽回头看去,脚下的羊肠小道延绵着伸向远方,上京城里那最高的钟楼都化作了暮色里的一个小点。

原来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从笼罩着她过去和现在的笼子里逃了出来。

“小鱼儿,我们现在在哪?”许清徽收回视线问。

马儿行了一路也有些累了,曲瑜蹲下身子拔了些草递到马嘴里,闻声转过头来看着许清徽,答:“夫人,我们现在在芋儿村,将军的好友就在这山上。”

曲瑜说着话,没有注意手上的草已经被吃完了,马儿有些不大开心地打了个响鼻,低头顶了顶曲瑜。

“夫人,你随我来。”曲瑜拽着马的缰绳,就要拉着它往山上走,可那马儿倔得很很,梗着长脖子怎么也不肯动,一人一马在那拉来拉去。

许清徽瞧着这有些滑稽的模样,哑然失笑,掩着唇角:“先让它吃些东西吧。”

许清徽走过去,伸手用力扯了一把草,坐在石头上。

那马儿好似也通了人性一般,晓得是谁帮它说了话,神气地甩了甩尾巴,往许清徽走过来,乖乖巧巧把头低下,吃着许清徽手里的草。

许清徽的眉目柔和,平日里本就不爱多粉饰,如今一身书生模样,连簪子都去了。不过却不显朴素,反倒和这山这田融在了一起,在夕阳下别有一番韵味。

抬手喂马,仰头感受天地的吐息,一举一动都轻柔干净,就像是山里的拉着马儿采药的仙人,不沾世俗尘埃。

夫人应该是山里的仙人,而不是上京城里圈着的金丝雀。曲瑜看着许清徽,想着。

马儿把许清徽手里的最后一扎草吃完了,便抬起马首,甩着尾巴朝曲瑜来。

“夫人我们上山吧。”曲瑜拉着马,说。

“那这马车……”许清徽伸手指着被卸下来的马车问。

“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先行上山,将军派的人会把马车收拾好的。”

“好。”

山路崎岖,并不大好走,但是一路却是风光无限,这应当就是所谓的登险山才能看绝景。

一路鸟雀莺莺,归巢的鸟儿在山间盘旋,山风吹着枝条婆娑摇曳。

夏月跟在许清徽身边,边拨开湿漉漉的花草,边一手护着,生怕她在这沾湿了的石板路上头打滑了。

山中草木无人修剪,高低错落有致,野草的尽头是一座道观,青白道观门扉还关着,屹立在隐山之巅,遮住了落日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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