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123)
他被戾气折磨数百年,向来极其擅长忍痛。忍得久了,似乎就不觉得痛一痛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薛羽倒是被他问住了。
他是爹妈的独生子,从小到大虽不说是娇生惯养,但父母也从来没让薛羽受过什么委屈。
不开心了就找老两口闹一闹,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很平常的撒娇手段。
就像雪豹有事没事都要歪在岑殊膝头,向主人讨要一个摸摸那样,跟今天突然来兴致了想出门吃顿火锅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要讨?
人类作为群居动物,向同类寻求安慰还需要为什么吗?
薛羽有点不太明白。
但他转念又想,原著中从没介绍过岑殊的童年,他似乎在年纪极轻的时候便已因戾气在府,而不得不避世静心。
徒弟留不住,豹豹又是个傻的,每天孤零零一个人在山头,该是想找人说话都没法找的吧?
多可怜啊。
薛羽一颗拳拳圣父心又在蠢蠢欲动。。
好,决定了,我们这篇文章的名字就叫做《穿书之拯救美强惨师尊》!
想罢,薛羽手掌搭上岑殊双肩,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以后这些事,师父都可以和我说的。”
突然被慈爱目光盯住的岑殊,缓缓:“……?”
二人之间弥漫着一股父慈子孝般的诡异气氛。
正在这时,一旁庄尤轻轻咳嗽一声。
薛羽和岑殊齐齐转过头去,只见庄尤一手抱着崇山峻岭,另一只手把他的鸟喙紧紧捏住,后者一双鸟眼瞪圆了朝他们看来。
薛羽狐疑:“你捏他嘴干嘛?”
庄尤松开手,淡淡说道:“手痒。”
薛羽:?
文化人说话他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嗷。
“所以现在……?”庄尤试探道。
薛羽满怀豪气地一挥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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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头等大事从跟着凤嘉木找线索,变成火急火燎去镇上酒楼给岑殊填肚子。
岑殊被以身体不适为由强行被薛羽抱上雪豹的后背。
他下意识稳住自己的身型,看着徒弟乐颠颠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他袖里乾坤中收有辟谷丹这件事说出来。
罢了。岑殊似有些无奈,他开心就好。
一路走过去岑殊怀里已经被塞了四五个油纸包,里面装着些薛羽从街边买的各式甜甜咸咸小零嘴,美其名曰先让岑殊垫垫肚子。
岑殊很给面子地每个包都尝了一点,在薛羽询问好吃不好吃时点头说“可”。
但薛羽倒觉得他师父八成是在敷衍他,这人根本不挑吃的,堪称帝王级别的雨露均沾,每个包中的零嘴拿得一样多,没有任何偏好。
“里面没有师父喜欢吃的吗?”薛羽有些挫败。
岑殊捧着油纸包,闻言抬头看了薛羽一眼。
十四五岁的岑殊面上稚气还未散,脸小小的,便衬着那双桃花眼格外地大,眼珠黑白分明,带着些无辜的茫然,好像薛羽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岑殊习惯压抑自己的感情,就跟忍受痛苦是一样的。
而喜好亦是感情的一种,这么多年来,他也已经习惯活得像是一个假人。
死水一般的八百年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肆意一些好像也不错。
此时岑殊的灵府中不再有戾气需要时时压制,那些被他摒弃已久的某些东西好像也逐渐发出芽来。
他重新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油纸包,从其中一包中捏出一小块放进嘴里。
“哦,师父喜欢吃甜的啊!”薛羽恍然,他自顾自盘算着,“那应该更喜欢吃些酸甜口的菜色。”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酒楼。
看日头位置,此时明明已经不是饭点,里面吃饭的食客却依旧不少。二楼雅间自不必说,连一楼都都只剩零星几张空桌子。
薛羽最先盯着的是那几张桌子,后才察觉到这里的食客似有些不对劲。
修士,太多了。
光一楼就有十五六个,修为全在筑基期以上。他们或单人、或搭伙分散在一楼各处桌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用饭,但在薛羽一行人踏入酒楼的一瞬间,他们都隐晦地投来了视线,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只是雪豹块头太大,薛羽向店小二再三保证这豹并不伤人后,小二才让他们进来。
崇山峻岭拍了拍翅膀,用只有跟薛羽两个人才能听懂的兽语说道:“这群人都跟那个俊郎一样。”
都跟杨俊郎一样已经被“同化”过了,那么就是之前误入这个死地的,不是在岁安城外围城的修士,跟薛羽他们没有什么冲突。
保险起见薛羽传音问了问庄尤,得到肯定答复后便放心拉着众人坐下。
天大地大,给师父吃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