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不掉的酒宴,必须要以礼相待的合作方,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浑身发热,意识到喝了不干净的东西被一群人围着,聒噪的声音差点吵得他脑壳炸裂,再后来——
睦骁隐约记起自己在一片灯红酒绿,嘈杂的摇滚乐中颇为艰难逃离了包围圈,然后撞上了一个少年。
少年?!
掀开被子,腹部好几条抓痕,最长的那个从胸部横到肚脐眼,还挂着点血痂。睦骁喝醉酒,被下药,但并没有断片,很快就想起了昨天那个火热的夜晚。
准确地来说是后半段火热,前半段并不愉快,睦骁甚至记得少年差点抡拳头揍自己。
他从小洁身自好,昨天第一次中招,没有经验再加上被下了药的脑袋本来就混沌不堪,对方好像也很青涩,刚开始谁也不知道怎么做。
睦骁:“……”少年坐在自己身上,埋头研究怎么才能吃下去的认真表情一晃而过,脑壳更疼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嗡嗡嗡,搁置在床头柜的手机陡然振动,睦骁瞄见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白色便笺,蓝色的圆珠笔字迹规规整整,不是很好看但绝对很好认,像是初中生考试写的。
他接了电话顺便拿起纸条。
“睦总,您昨晚……”打电话的是睦骁的助理,他犹豫的声音让睦骁眉角又是一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这件事要从长计议,睦骁报了便笺上的酒店名字,让对方送过来一套西装就挂断了。他两根手指捏着便笺,沉默盯着上面幼稚的字迹。
“我受伤了,钱包里的现金我拿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PS:我很健康,昨晚也都戴套了,放心。”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就是那种最简单的三笔画。
睦骁下了床,脚边有两个用过的安。全。套,他记得昨晚熟练之后按着少年做了四五次,也不知道其他的丢去了哪里,可能是在窗边吧,也或者是浴室,希望没有堵住浴缸的排水口。
拾起不远处的西装外套,看着上面沾染的而白色斑驳有些无语,摸出钱包。
卡都在,不过他身上现金本来就不多,可能还不到三四千。
至于健不健康,想到两人光着身子大眼瞪小眼手足无措的前戏,睦骁初步判断对方的话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
都说那种事快活似神仙,陆安然才会想做的,可没想到过程中是真的可以欲。仙。欲。死,但结束后却有无限后遗症,完全抵消了之前的快。感。
四仰八叉躺在单人床上,盯着天花板角落脏兮兮的水渍,陆安然浑身肌肉酸疼,眼睛都懒得眨,他想,以后都不会干这种浪费体力,还弄得自己跟瘫痪了似的事了。
“叮咚——”
陆安然艰难爬起来,复建一般挪到门口。因为上厕所不方便,再加上发烧,他已经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胃里的灼热感来的缓慢,但威力不小。
可打开门之后,看见的不是穿着红色小马甲的骑手,而是一张面无表情的令人厌烦的脸。
草。他。娘,狗皮膏药阴魂不散,尤其是在他身体如此不适下看见厌恶的人,陆安然烦躁感以指数形式上升,严重爆表,他一扬手就要关门,被门外人一只脚顶住。
他索性松了手,跨出门靠在墙上,抱胸冷眼盯着对方。
“陆先生,上次……”
“你回去告诉他们,趁早死心吧,我是不会去医院做配型的。”陆安然皱眉,“要是没其他事,就不耽搁你时间了。”他转身就要走,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嘶——”上次那个男人跟种牛似的,不会做还偏偏力气蛮大,掐的陆安然浑身都是指痕,还摆弄他跟充气娃娃一般,凹出了不少高难度动作,否则陆安然也不会两天都过去了肌肉还不适应,他甩手挣脱,语气更躁了:“放手。”
那人也没想碰他,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掩饰住了。
“当初遗弃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陆家的孩子?”陆安然脸上满是嘲讽,“刘秘书,我告诉你。”他眼神狠厉,确认过是那个垃圾堆里摸爬滚打和天偷命的小混混了,“要不你现在一刀捅死我,趁着我尸体还热乎送到医院摘下一颗肾,不然就……”
“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被称作刘秘书的人本就看不起他们这些蝼蚁,闻言心内更是嘲弄,只不过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他强忍着心里不快劝解道:“陆瑾轩毕竟是你的弟弟。”
陆安然住的是小单元楼,一层三门,他住一层,出门就是小区。
两人你来我往,不少人围在周围听了个大概。刘秘书他们没见过,但在酒吧打工每天早出晚归的陆安然早就已经被认定是千万不能靠近的角色了,是个路上遇见都要小孩远离的社会渣滓。此时一边倒地议论着,全都在说陆安然没良心,竟然连亲弟弟的性命都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