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馨摇头，“姐姐有所不知，我曾经和紫苏妹妹约定过，哪怕山崩地裂，我对紫苏妹妹绝无二心，姐姐你来分别离间的时候，我们两人就立刻明白了，甚至不需要互相商量。”

诸葛婉气得呼吸都在颤抖，杨芷馨也是满脸的可怜表情，“我虽然也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但应当不似姐姐这样每日生活在虚假里，与人的关系只有利用和欺骗，所以姐姐一定也不会觉得这世上会有真正的信任，我一开始就相信紫苏妹妹所言，合欢姐姐已经决定和我重归于好。”

忽然露出极其凶狠憎恨的眼神，杨芷馨的声音都如同怒吼，“但你们这些败类竟敢先下毒手，以为仿她手笔写几句话就能哄骗我？今日你先死在前面，黄泉路上别走太快，等着赵贵嫔一步！”

命令守夜的狱卒打开牢笼，杨芷馨看着诸葛婉，仍旧是平常那副不紧不慢的感觉，杨芷馨想起入宫这么久受到的欺骗，自己一步步走进深渊差点丢了性命，恨透了诸葛婉的这份样子。

“诸葛夫人是个体面人，所以我绝不会让你优雅地喝着这毒酒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回顾左右狱卒，“此时宫中人都已经休息了，我和叶修容马上也会离开什么都看不见，这种地方更不会有人来，想怎么对待诸葛夫人就随你们吧，但别忘了结束了之后要把这酒强行给她灌下去，不然你们若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她告状可就完蛋了。”

四个狱卒大惊，杨芷馨冷笑，“虽然没了漂亮衣服和妆容，躺在这一天也脏了点，但这毕竟是个夫人呢，无论身段容貌还是年龄都是上好，而且最后一晚上了，也不用顾忌了吧。”

四人回过神了，马上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多谢杨美人恩赐！”

诸葛婉意识到了，大声说：“杨芷！你竟敢犯下如此逆天死罪！”

依旧是那副冷笑，“我只是让狱卒好好照看你，又有什么罪？除非他们做了坏事又主动说出去想自找灭族，否则再多的罪也只有姐姐自己咽下去了。”

狱卒们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自然心表如一的保证不会泄露，而诸葛婉的表情终显露出了害怕。

杨芷馨满意了，自己最想看到的就是诸葛婉那张脸上露出害怕的模样，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将来有一天，赵粲也必须这个模样。

自然要离开这里撇清关系，带着叶紫苏就走。

两人走出牢房，只听着男人们笑声和诸葛婉惊叫的声音慢慢变小，杨芷馨让门外等候的乌蔹莓与桃枝关上大门，虽然里面的事情仍然热火朝天地继续着，但声音已经消失了。

提着宫灯和叶紫苏慢慢走路回去，瞄了叶紫苏几眼，仍然是淡定无比，杨芷馨也自嘲一样地笑了。

“本以为妹妹会惊讶，甚至会责怪我两句，终究是没有。”

叶紫苏苦笑，“恶有恶报，虽然也偿还不了对姐姐犯下的罪过，但姐姐今日也算是略微出气了吧。”

杨芷馨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叹息一口，“什么事情都有报应，诸葛婉害我这么久，今晚就是她的报应，但我违背陛下本意故意让她死得难看，又会遭什么报应呢？”

叶紫苏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上来，只是陪着杨芷馨走完剩下的路回殿休息。

诸葛婉饮毒酒而死，司马炎毕竟还是顾忌三夫人的身份，仍旧按照夫人的葬礼出殡，兄长诸葛诠仍旧留任兖州刺史不曾变动。

两个月下来，宫中一片祥和，左棻和陆英果然有着很强的能力，皇宫治理得比诸葛婉赵粲那时还要好，司马炎和羊徽瑜都十分满意，将陆英升为夫人，左棻更是加了殊荣，见到皇帝太后可以不跪，行站立拜礼。

杨芷馨自然也被捧在众人手心，虽然司马炎几次要升杨芷馨为九嫔，但杨芷馨还要先把白薇做掉，都想方设法推辞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宫中已经没有人还在谈论诸葛婉了，赵粲和白薇毫无权力，已经没有哪个嫔妃愿意主动接近，而赵粲怀孕不能侍寝，又不像杨芷馨那样有人帮着在司马炎身边提起夸赞，已经毫无存在感。

新年到了，司马炎果然仍没有立皇后，胡芳左棻陆英也毫无争取的势头，反倒是处处关照杨芷馨，低位嫔妃们听说了，都认为这皇后位置早晚是杨芷馨的，宫中议论纷纷。

杨芷馨知道赵粲听到风声肯定忍不了了，于是到了弘训宫拜见羊徽瑜，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

虽然赵粲也是怀着孩子，但羊徽瑜无论是亲缘还是好感，肯定是站在杨芷馨这边的，听到赵粲要害龙种，羊徽瑜气得不行。

“作孽啊，也不怕生下的皇子皇女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