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家虎头,上辈子可能是黄连成的精,那么赵桂枝绝对就是瓜田里的猹精。
她觉得,现如今已知的消息还太少了,为了避免后续的翻车,还是因为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见她如此之淡定,石二苟不干了:“我挨打了!大、大外甥女啊,你幺舅我挨打了!”
挨打了还不忘占便宜,赵桂枝只觉得,这顿打可能还不够狠。
但碍于婆婆和太婆婆在场,她到底还是敷衍的安慰了一句:“嗯嗯,看出来了,真可怜哟。”
石二苟:……
他就不该对他姐抱有丁点儿希望。
结果,赵桂枝自个儿想起来了:“陈屠夫呢?他不是跟你一道儿去的尤家?你挨打了,那他呢?没说帮一把?”
石二苟摇头又点头:“帮了,帮着堵门了。”
虽然没弄清楚这傻子为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但赵桂枝一听说陈屠夫帮忙了,她就更纳闷了:“都帮你堵门了,你咋还没逃过?还是说,你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摔沟里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就说得通了,毕竟头一回上门的客人被主家打到连走路都不稳当了,怎么想都不太对。
然而,回答赵桂枝的是石二苟绝望的表情:“是啊,他帮我了,要不是他那么努力的帮我堵门,我怎么也不会被堵在尤家出不来,直接被摁在桌上打了个屁股开花。”
赵桂枝:……
噢,原来不是腿给打折了,是屁股开花啊!
江母:……
陈屠夫真是太拼了,为了能够讨着媳妇,不惜帮着尤家大闺女坑二狗子。
江奶奶:……
没听懂,但不妨碍继续凑热闹。
为了让江奶奶更好的融入其中,江母简单的为她解释了一下前头发生的事情,着重强调了陈屠夫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为了讨媳妇不折手段,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赵桂枝用眼神疯狂暗示石二苟,心说我婆婆、太婆婆胡说八道没啥的,想着陈屠夫也不会跟这俩算账的。但假如被他知道这话是石二苟传出去的,那二狗子恐怕就要凉了。
石二苟收到了眼神提示,但他却已经不想挣扎了。
无所谓。
看开了。
算了吧。
“你到底咋了?”赵桂枝实在闹不懂,外人只道陈屠夫和石二苟是打过交道的熟人,可她却知道,陈屠夫多护短一人呢,怎么可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小老弟挨打呢?
挨打其实不是个问题,但咱们家的人怎么能叫外人欺负了去呢?
石二苟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赵桂枝先安抚了江母和江奶奶,表示她幺舅可能是有心理包袱,不想将丢人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她打算送她幺舅一程,顺便打听一下真相。
……这些话,她是当着石二苟的面说的。
但对于身心受到了巨创的二狗子来说,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而赵桂枝,在随后得知了真相后,也陷入了怀疑人生之中。
真相太出人意料,总感觉二狗子吧,可能得罪了穿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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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尤家的新住处,离庙会真的不算远,紧赶慢赶估摸着也就半个时辰而已。距离相当于是大坳子村到石磨村这么多,只是路相对而言,可能要难走一些。
赶在晌午之前,尤神婆把兄弟二人带回了自家。
他们其实不光是带了一大锅的火锅串串,还在其他摊位上买了点儿油饼和肉包子。想着不请自来,尤家大姐肯定毫无准备,自带吃食比较妥当。
当然,最后证明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俩压根就没能留在尤家吃饭。
噢,石二苟吃了。
吃了一顿结结实实的竹板炒肉。
一切都要从进门开始说。
尤家的新住处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子,巴掌大的院子,一共三间平房,另外又搭了个灶屋和茅房。简单到简陋的地步,而且平房还是泥墙稻草顶,看着就冷飕飕的。
快走到家门口时,尤神婆就说了:“我姐这会儿应该不在家,你俩先把好吃的给我送到灶屋里,然后去堂屋里坐着,我去外头找找她。”
到这里,善良淳朴的哥俩还是没有发现问题,而是跟着她推开院子里的篱笆门,依言去灶屋放了吃的,随后就进去堂屋里等着。
哥俩还心情十分不错的聊了起来,陈屠夫甚至美滋滋的说,假如一切顺利,那么他们家仅剩的单身狗,就只剩下了小叔一人。
陈屠夫的小叔,自然就是石二苟的亲爹刘童生了。
才这么说着,就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尤家的地方太小了,不光院子格外狭小,就连堂屋也大不到哪儿去。反正坐在饭桌边的陈屠夫和石二苟,就这么一回头,就透过半开着的堂屋门,看到了从院子外头走进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