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317)

作者:伏羲听 阅读记录

胡恩冲进主屋,不死心地在倒塌的物架和打开的抽屉中翻找。

“该死!值钱的全被拿走了!”

黑鹰这些年留得的宝贝不少,胡恩来晚了一件都没了,但他非要带走什么才甘心,床头木雕嵌进去的金片说什么也要抠下来。

抠下来塞进袖中又想起严辞镜,苦笑地捧过去:“严大人,请笑纳。”

严辞镜摇摇头。

胡恩嘿嘿笑着把金片收进袖中,谄媚道:“严大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严辞镜不理他,在一堆旧物中翻找起来,找出了一堆无用的画像,严辞镜多看了几眼,俱是些秘戏图,偶然混进几张着宫装的妃子图颇为扎眼。

胡恩看严辞镜盯着画像出神,殷勤地跑过来问是否要帮忙,严辞镜点点头,让他找暗道和机关。不知胡恩之前做过什么,敲地砖撬墙角做的极为顺手,又被他找到一柄玉如意,还在墙上的机关中找到一堆瓷瓶。

瓷瓶成色样式都好,自己不用拿去卖钱也不错,胡恩拔了塞子把药丸全都倒了。

严辞镜见状快步走来,抓起地上的各色药丸细看,黑的不是,不是,都是黑的!

“严大人,你身体又不虚,要这些做什么?”

严辞镜问:“这些都是补药?”

胡恩点头:“是吧?小的见黑鹰天天吃。”说着,他又在墙上找到一个玉罐子,眼冒绿光地抓进手里。

刚打开盖子就被严辞镜整盒抢了过去,他不敢吭气,眼见着严辞镜把一颗黑金相间的药丸倒进袖中,把玉罐子扔了。

“不要我要!”胡恩嘀咕着又把玉罐子捡起来收进袖中。

严辞镜拿到了芋金丸,又想起那日吃下的红黑色的解药,可是暗室中的药瓶已经翻完了,并没有看见解药。

离开黑鹰的住所后,严辞镜去了医馆。

“让开让开!”

侍卫赶人,严辞镜随着人群避至茶楼檐下,眼看着魏府的马车嚣张跋扈地过街,心中恨意丛生。

再往医馆中看去,老大夫正在抓药,严辞镜也将手伸进袖中,攥紧了那颗夺命的药丸,心中计较,倘若他将芋金丸送去,老大夫就一定能找出解药吗?

就算有希望,也不是一时半刻的就能找出,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再者芋金丸能发挥的作用,远不止救命。

严辞镜想清楚了,转身离开。

茶楼之上,语方知远远看着魏府的车马远去,道:“魏成这阵子该难受了。”

隐太子一事揭露,其余朝官避而不谈不代表心里没有较量,张少秋等着看魏成落马,不参与党政的官员也颇有怨言,有些原是太子一党,对魏成已经有了猜疑,有些是不满魏成结党营私,积怨已久,不论出发点是否一致,语方知都有办法让他们纠成一股力量。

想到这,语方知问:“何将军的信使,何时能到?”

如枯答:“还有两日。”

语方知要派人去接应,如枯应下,又道:“魏成在城内外都安插了人手探听夏长赢的线索,似乎是势在必得。”

语方知也势在必得,他已知晓黄色粉末出自苦菜花,最大的苦菜花丛便是在城门以北,他已加派人手去监看动静。只有夏长嬴知道严惊平的下落,他一定要找到夏长嬴。

一路思索,不知不觉已到了严府。

他高坐于马上,远远看见了停在严府前的马车。

夏长嬴三元及第,太子死后也销声匿迹,生死追随可以称得上一个有情有义,他隔壁也住着个三元及第的严状元,可比夏长赢差得远,冷情得很。

语方知目不斜视地牵马进了语家,小清候在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跑出去,眼见着严辞镜一言不发地进了府,幸灾乐祸地对杜松说:“你家大人性子忒差,惹得我家少爷都不愿意过去了。”

杜松没说什么,跟在严辞镜身后走了,杜砚也蹭蹭跑进门去。

小清自讨没趣,揣着袖子嘀咕:“定是那海棠闹的!严大人吃醋骂了我家少爷,把少爷惹生气了,严大人也真是,不知道少爷吃软不吃硬。”

“你怎么又出来了?”小清指着揣包袱跑出来的杜砚。

杜砚没吭气,把包袱往小清脚底下一砸,气呼呼地跑回府了,小清莫名其妙,慢吞吞拆了包袱一看,气得差点撅过去,把包袱里的碎瓷片和枯黄的海棠一卷,气鼓鼓跑回家去了。

他在院子里找到语方知时,语方知正盯着一树海棠出神。

小清看得出语方知伤心,不敢再拿被扔掉的海棠去激他,抱着包袱缓缓退了出去。

园里安静下来,唯有风声和海棠的馨香陪着语方知。

风大,卷起两三瓣花送往别处,语方知突然伸手去抓,可惜引送出的风将细碎的花瓣推得更远了,语方知不再勉强,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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