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降叹了口气：“行吧。”

白久看着他那个样子，乐了：“你可以直说你舍不得我。”

季降沉默了两秒：“我说了，你就不走了吗？”

“那当然还是会走。”

季降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随后白久就又补了一句：“但走之前，说不定还能再跟你做一次。”

季降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立刻抬头看向白久。

白久笑着朝他呲了呲牙：“来吗？”

季降二话不说地开始解扣子：“我怎么可能选别的选项？”

……

白久因为杀青，整个人显得都很放松，这种放松延续到了他被季降抱着按到床上的那一刻。

他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勾着季降浴袍的带子，一只手在季降的腹肌上划来划去。

拍戏的时间里，因为怕总是熬夜吃饭不规律会发胖，两个人都在休息间隙默契地锻炼，一开始还是互相打气，后来就变成了互相攀比，今天你比我多五十个俯卧撑，明天我就得比你多跑一小时。

连小离都说，他们两个是健身界的内卷精英。

“这几个月锻炼的可以啊，”白久说，“都有八块腹肌了。”

“你也差不多，”季降轻声说，“要是再坚持一个月，肌肉会更漂亮。”

白久笑得有点得意：“怎么，这么想让我留下？”

季降刚要点头，就听到白久笑嘻嘻地开口。

“可惜我杀青了，”白久笑得毫不客气，“留下也是看你们辛苦，我可以在旁边吃瓜子花生毛豆……嘶！”

白久皱紧了眉毛，瞬间就不说话了。

季降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手也紧紧握着他的手心：“我的确舍不得。”

他直白到让白久在专心沉浸中，又出神了一下。

“你回去了，我们就很长时间见不到了，”不知道是离得近还是骨传声，季降的声音简直像在白久脑子里响起来的，让他听得十分清楚，“我们下次合作，也要很久以后了。”

这个白久也清楚地知道。

市场上没有那么多双男主的戏，他和季降也不可能总是在一起拍戏，《纸上谈兵》之后，两个人的事业一定会走向分岔路口，需要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到时候天南海北到处飞，再想见面就很难了。

白久攀着季降的背：“那……草原戏我们提前几天去……嗯……先逛逛。”

季降叹了口气：“就一定要明天走吗？”

“你也知道，”白久微喘了一下，手抓得更紧，“简诚毕竟不是上一世的他，他现在才多大，那么大个工作室，一个人打理，晚上睡都睡不好……我也不能让他太辛苦了。”

“万一回头给人吓跑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经纪人？”

季降咬着白久的耳朵：“他已经累了这么久了，多累几天。”

白久笑了：“这话可不能让简诚听到，不然他立马就辞职啦。”

“不会的，”季降说，“不止你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你。”

说来说去，季降不过就是想让白久再多留几天，白久一开始还在犹豫，后来理智逐渐消失，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明白过来再不答应季降大概是不会停下后，才终于勉强答应多留两天。

仿佛生怕白久醒来后悔，季降还让白久当着自己的面改签机票。

于是，白久一边狼狈地用胳膊撑着身体，一边颤抖地在手机上改签，改签完成的时候，脸已经完全涨红了。

……

第二天，季降依旧是早起去了片场。

毕竟白久杀青了，他没有，他还需要补拍不少镜头。

白久睡的正沉，大概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季降起床的动静完全没有打扰到他，只是在季降拉开窗帘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皱眉——从窗外透过来的光线实在是太刺眼了。

季降不得不重新拉上窗帘，只留一条小缝，走回床边，俯下身子在白久耳边提醒：“记得吃早饭。”

“……”白久完全没有回应，随意地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季降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拿起外套，出了酒店的门。

等白久完全醒过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翻了个身，深深地叹了口气。

“爽。”

不用拍戏，不用早起，睡到自然醒，还没有经纪人在屁股后面催通告。

已经完全忘了昨晚多留几天是一件很对不起经纪人的事情的白久，又在床上滚了两圈，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戴上帽子往片场去。

走到酒店大堂时，白久才突然意识到，房车大概是不在楼下。

果然，楼下没有一点房车的影子，倒也有几辆车，但都是别人的。

酒店外似乎还蹲守着不少粉丝，不知道在等谁，白久不太在意，他打算穿过人群打车去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