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667)

作者:醉里问道 阅读记录

铲土痕迹整齐利落,坟坑旁也没有拖尸的痕迹,一看就不是恶狼野狗所为。

一定是盗尸贼,乡下有专门盗尸的人,趁着月黑风高,把新死不久的尸体从坟里挖出来,卖给炼制傀儡的魔修或鬼修,赚取那一点微薄的脏钱。

人家说,尸体被炼成傀儡,魂魄就永世入不了轮回,游荡在野外,成了无家可归的荒魂。

阿宁短暂的一生,没有一天不被病痛贫苦缠绕,死后,竟也片刻不得安宁。

装满糖的兜子掉到地上,阿青那张清秀的小脸,渐渐染上了狰狞。

倘若阿宁在,他就还是个哥哥,有着天生的照顾弟弟的责任,活着也就有奔头有意义,不光如此,他还得做个光明磊落的人,小偷小摸逼急了可以干干,大奸大恶却是从来不曾染指,省得弟弟与旁人提起他来的时候,红着脸,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启齿。

那么,现在唯一的弟弟没了,他活着的、做个好人的意义好像也随之消散了。

阿青不明白,他明明那么拼命那么要强地活着,为什么却落得个孤单一人的结局?连给弟弟的生魂吃上最后一口上路糖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好想问问那猪油蒙了心的天道,凭什么?!凭什么盗尸贼能够如此肆无忌惮,把自己的私欲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凭什么癞头小贩在比其更高一等的人那受了气,就要刻意刁难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家伙?凭什么王少爷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又蠢又笨,五谷不分,却可以支使他像支使狗那么随便?凭什么……

阿青攥了攥拳,心里头恨遍了所有的这些恶人,甚至,连那个从不嫌弃他微末出身,见了面总是好言好语好脸色的钟大夫也一齐恨上了,原因很简单,斯身为医者,本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但在阿宁命悬一线的时候,却连一副救命的退烧药都不肯赊让。

今年,他满打满算也才九岁,心还很小很稚嫩,装不下像成年人似的那么多种情绪,无用的悲伤越来越少,慢慢被刻骨的仇恨挤了出去。

于是,阿青开始憎恨起了这个吃人的世界,他心想,既然有这么多嫌贫爱富,厚此薄彼的不公存在,那么,只要将这些抢自己活路的恶人全部清除,是不是自己的路就能更平坦些?天道不懂得调停,是不是就需要一个人来替它调停?

王少爷眼瞎,看不出来这小子是狼,不是狗,弱肉强食和胜者为王,向来都是埋在其血脉里的野性。

阿青取出之前在王家挣命时用的“爪牙”,锐利的刀锋上竟缠着一丝丝黑色的雾气——

“好,是你们不仁在先,休怪我下手狠毒。”

他没在意那黑气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翻腾的邪念,无法平息,若不将这些个恶人一一杀净,他就怒火难平。

杀、杀、杀!

从最令人不齿的盗尸贼杀起,然后一路向下,恃强凌弱的癞头小贩,不把人当人的王少爷,见死不救的钟大夫……

你们都得死。

青葱的原野上,阿青疯了一样狂奔着,他知道,前面不远处就养着一个盗尸贼,那家的男人,平日里老老实实,到了夜晚,就出来鬼鬼祟祟,有一回被他撞到了,还瞪着眼睛威胁:要是敢说出去一句,定会杀了他灭口。

呵,到底是谁杀谁灭口,还未可知呢。

阿青冷冷一笑,瞳孔波动着,在乌黑与深紫之间徘徊不定,可他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所要做的,就只是“替天行道”四字罢了。

那户人家的院落就在几丈外,隔着篱笆,他能听得到里面小鸡和母鸡捉迷藏的叽叽声,还有女主人抱着孩子,在一旁欢笑逗趣——

“妞妞,院子里有几只鸡呀?”“嗯……九只!”“噫,不对,再数数,看看干草垛子后头。”“啊,是了!那里还有两只藏起来的小鸡崽!那九加二就是……十一只!”“对啦!妞妞真聪明,一会儿奖励你花蜜水喝……”

听着那母女之间和乐融融的交谈,阿青忍不住冷笑:呵,盗尸贼的妻女,也配好好活着?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难道不都是从人家坟墓里扒出来的不义之财?

该死,全都该死。

院子里,小女孩银铃一样的笑声不断,丝毫不知死亡的脚步已一步步逼近,终于,篱笆门开了——

说笑戛然而止,女主人猛地抬起头,脸上有些惊惶之色,看着那门口的不速之客,试探着问:“你……你们是?”

来者是两个人,一个素衣白发,样貌平常,头戴一顶草编的斗笠,腰别一枝翠绿的竹箫,温文尔雅,笑容可掬,他身前,牵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长得漂亮可爱,就是脸上神情怪怪的,让人看着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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