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人类。”刘释替她答了。

“15岁，精神力3S级，与机甲传感匹配度皆高于90%，近身战舒郁就没赢过。”

“你的意思？”罗森医生眼睛都亮了几分：“她基因有可能经过改造？”

“她是第九星系长大的。”刘释右手大拇指划动了下，语气深沉。

“明白了。”罗森医生眼里的热切更加多了，他又向程尽伸出了手：“我来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程尽从他们的对话大约猜得到一些，她一直以为是星际时代的“自然人”身体各方面的数值都得到了提升，后来慢慢发现，不是，但是身体没有其它问题，于是她心里有疑虑，但是一直没有去太过在意。

此时见刘释和罗森医生也许能为她解惑，她也听话的跟了上去。

“你从小在第九星系？”罗森医生戴上了新的口罩和手套，一边给程尽抽血一边闲聊着。

“嗯。”

“你父母呢？”罗森医生语气和蔼，氛围轻松。

“没有父母。”程尽想了想小姑娘的身世，如果父母还健在的话，应该不会忘记小姑娘的存在，这些年不闻不问就是舍弃掉跟她微薄的血缘关系。如果不在也情有可缘，毕竟是曾经的“囚犯。”

“没有父母怎么活下来的哦。”罗森医生开玩笑一般的口吻问道。

程尽认真想了想，道：“捡垃圾。”

罗森医生一脸意外，随即又用赞赏的口吻说：“真不错，这么小就会自力更生了。”

这一点程尽认同，小姑娘能活下来确实都是靠的自己，哪怕她活得并不如意，也没有成功活到长大。

“那你是怎么来到长虹星的呀？”罗森医生又问，似乎对程尽的经历十分感兴趣。

“卖拉圾。”程尽也不能说是为了逃避追杀不得已才来的。

“你条件这么好，以后想去哪所军校？”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程尽却感觉到手上力度紧了一下。

“还没想好，”她仔细观察着罗森医生的表情：“医生可有推荐的？”

“这个我可没法给你推荐，”罗森医生睫毛动了一下：“我没上过军校哦。”

“是吗……”程尽将目光又凝得实了一些，“我还以为医生能给一些建议呢。”

“遵从本心吧，好啦，可以了。”罗森医生取完样，打开了机器人助理身上的空间装置，找到了化验室。

程尽抿抿唇，坐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尽哥。”舒郁递过来一色零食：“我前天和刘释买的，你尝尝看。”

程尽接过去吃了起来，只觉得口腔发苦，尝不出具体味道。

“苦的。”她说。

“当然是苦的，这是苦瓜干啊。”舒郁又递过来一瓶饮料。

“喝口这个，压一压。”

程尽喝了一口，苦到头皮发麻。

“嘿嘿，苦瓜汁儿。”舒郁晃了晃剩下的饮料。

“以往捉弄你没这么轻易的，你咋了哦？罗森跟你说啥了。”

“没有。”程尽从他手里抢了别的零食吃了两口，味觉正常了，稍微放心了些许。

“吓死我了，看你表情我以为你没了，你那么强。”

程尽也回过神来，重来一次，她对于生命十分珍惜且看重，对于能够重来一次的“意外”十分的感激。

刚刚听了罗森医生和刘释的话，她联想到了许多，心态有一瞬间的不稳，面对罗森医生的或许是试探的问题也处处防备，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但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摆平了心态，心里有一瞬间的缩紧又释然，本来就是多得的，为什么还要嫌它不够呢？

想清楚后，她对舒郁摇了摇头：“没有，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

“嗯？”舒郁歪了歪头，有些好奇。

“在想选军校的事情。”程尽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又不太想说实话，只随口敷衍了一下。

舒郁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个呀，确实该早做打算了，各大军校的入学考试都陆续开始了，帝国军校就在下个月呢。”

“嗯。”程尽也真正开始考虑起来。

很快，检查结果下来，罗森叫来了程尽和刘释说明情况，舒郁吵着要一起。

“她的基因确实有强化过的痕迹。”罗森故意顿了下，看了看程尽的反应，程尽异常平静的脸色让他颇有些失望，于是继续道。

“只不过，她是遗传性的。”

“也就是说，被基因强化的那一代，可能是她父母？”刘释问道。

罗森医生点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程尽垂着眸，一言不发。

“什么哦？基因强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舒郁有些不解这个氛围，为什么这么平常的事要刻意被反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