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时域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洛相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就说嘛！时哥要动手一定不会不告诉我们的。那现在时先娱乐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网上不知道是哪家公司买了不利于时先的热搜，说冯凯盛是时先的棋子，他吸毒的事情时先早就知道，一直包庇他，直到冯被警察抓了，时先娱乐知道他保不住了, 索性又利用冯凯盛演了一出大戏，让大家以为他们是受害者, 还做出主动体检的假象刷观众好感度，现在网友们正自发抵制时先呢。”

洛相平简单总结了一下，美滋滋地说道：“时先娱乐不行啊，咱们还没出手呢, 她就快让人整垮了。我刚刚看了一下，之前冯凯盛那部《按察使》, 评分从8分多一路跌下6分了！还有你们刚拍的那部剧，评分刚开就被人大范围打一星，现在评分总共才两分。冯凯盛是活该，只是可惜你跟倩怡的付出了。”

曾经的时域对时先娱乐恨之入骨，如今看到时先被最拿手的炒作反制，时域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上午李思渺与王明电话时的狡黠一笑莫名出现在他的眼前。

时域不动声色地垂眼吩咐道：“查一下，是谁在黑时先。”

“查这个干嘛，联合他们一起吗？没这个必要吧，我觉得时先娱乐很难翻身了，刚刚的澄清都上不了前排。”洛相平有些疑惑，不用动手坐享渔翁之利才是时域一贯的作风，这种时候查谁做的干嘛。

洛相平旁边的伙伴听不下去了，一把摁住洛相平还想啰嗦的嘴：“闭嘴，时哥让你查你就快去查！”几个人吵吵闹闹地挂断电话。时域也不在意，他注视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杂念丛生。

网络上，贾成等人与水军的交易毫无遮拦，洛相平甚至都没费什么力气。他摸进水军们的大本营时，随心娱乐招募水军的公告早就被水军头子置顶了。洛相平一脸无语，这么没有挑战性的工作他一点也不喜欢，于是洛相平又去公示网站里查到了随心娱乐及老板们的信息，准备搜一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贾成正敬业过头地呆在办公室里，得意地看着下面的实时评论。他看着普通观众的评论冲上去又很快被压下来，水军们诋毁时先娱乐的评论一直占据在顶端，不断有不明真相的观众信以为真，跟着一起破口大骂。贾成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这么开心的事情可惜没人能够分享。他左右看看，也只有助理小马在，他撇了撇嘴，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总比没人说憋着强。

贾成敲敲屏幕，示意小马过来看：“看看，看看，看到了吗，以后吩咐你做的事，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小马早就看过了，他装模作样的凑上去，心里知道贾成只是想要炫耀而已，他顺水推舟地拍了起来，“还得是贾总出马，贾总一出手，时先娱乐的口碑立马就崩盘了，那个什么李思渺，毫无还手之力呀。”

贾成越听越美，摇头晃脑一点都不遮掩，他自夸道：“那是，不是我吹，在媒体和新媒体领域，论钱论人脉，我都是大爷！李思渺这个女人，短视！还发文说不做恶意营销不做虚假宣传，她倒是想做，你看这些韭菜们看得见吗！在这里我想让他们看到什么，他们就只能看到什么，我不想让他们看的，他们就永远也别想看！”

贾成油腻地胖手指指点点地敲在屏幕上，小马心中泛着恶心，也只能附和着点头应是。

在贾成心中，什么观众粉丝，都是韭菜，只是有些是已经成熟主动求割的，有些是培养培养就能割了的。而不吃这一套不给割的，他看都不想看，没有利用价值。

“嚯，这是什么货色，”黑进办公室摄像头的洛相平一边嘟嘟囔囔，一边飞快录了下来，备份发给了时域。

几分钟后，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时域压抑着怒气地声音传了过来：“哪来的？”

“我黑进了随心娱乐的办公室，在里面发现的。他们可真坏，一点也没把观众当人，那个贾总，还特别得意，跟时先娱乐一样坏！”洛相平少年心性，嫉恶如仇，说起贾成的言论来还是忿忿不平。

“谁让你偷录的。”时域打断洛相平喋喋不休地控诉：“真该让你重新在里面改造一下…”

“里面？什么里面？哪里面？”洛相平一头雾水，他随心所欲惯了，也喜欢这种在网络中随意畅游的感觉，一时间他竟然没想起自己做错了。

“明天开始，我会让郭艳艳给你补一遍网络安全法。”懒得听洛相平痛哭流涕地保证，时域冷酷地挂断了电话。

本想立马销毁这份视频资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时域的手停了下来。如果，这一世的李思渺看到这份能够扭转舆论视频，她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