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状元后男主真香了(穿书)(42)

作者:扶文川 阅读记录

直到下课后段挚出现在门口的前一秒,席引昼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已经不在这里教书了,两条长腿不断踱着步,焦躁难安。

他出声喊道:“先生!”

段挚闻声回了头。

多年未见,他显然是不认得面前的青年了,眼神透出些困惑:“您是?”

席引昼按捺出内心的激动,从衣袖中翻出那把早已准备好的弹弓,双手呈到段挚面前:“先生,您不记得我了,可还认得这东西?”

段挚有些警惕,只是微微探过头来,仔仔细细地将这弹弓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随即抬起头来,惊讶又欢喜地看着席引昼:“你是……阿昼?”

当年为了保密,母亲并未给他冠以皇姓,街坊邻居也只知其名未知其姓,遂都唤他做阿昼。

席引昼忽然退后一步,收起弹弓,屈膝跪地,以左手叠右手撑于地,然叩首于地,郑重拜道:“学生席引昼,给先生请安了。”

段挚是个聪明人,早年间席引昼离开后便有人花重金前来修缮学堂,他便想到这孩子家世一定颇为显赫。如今他自称姓席,自己便是再愚钝也猜出了其身份,哪里敢受他如此大礼,慌忙上前搀扶:“使不得使不得!”

席引昼坚持将礼行完后才起了身,但仍拱了拱手,恭敬道:“先生当日为学生所做之事,学生铭感五内。不论将来学生是何等身份,先生永远是我的先生,永远受得了这师生之礼。”

他报出真实身份,并非是想获得段挚的一眼高看,而是想坦坦荡荡面对自己的授业恩师,不想做丝毫隐瞒。

段挚毕竟与席引昼相别多年,自己又只是个小小的教书匠,就算席引昼再恭谨言顺,也不敢像顾济垆那样与其相处自如。但他又担心自己向席引昼行大礼会暴露他的皇子身份,故也只是拱了拱手,轻声道:“这里人多眼杂,阿昼可愿跟段某到家中叙旧?”

席引昼微一弯腰:“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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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挚其实并非扬韬街的人。他家境不差,刚开始来这里教书只是一时善心大发,谁承想便教了半辈子。

望着忙忙碌碌给他们找茶碗的段挚,席引昼思虑再三,再一次打消了接他去京城的念头。或许在先生看来,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还是说正事吧。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解。”待段挚坐下喝了口茶后,席引昼才问出了口。

家中无杂人,段挚便改了称谓:“殿下请讲。”

席引昼单刀直入:“想必先生已经知道当年是学生派人来修缮学堂的了。但先生可能不知,除此之外,当日学生还拿了一笔钱,聊作修补扬韬街之用。但今日来此,却发现此街破旧如初,没有任何改变。学生怀疑……”

“有人私吞了这笔款项。”

段挚顿了顿,似在回忆:“修补……扬韬街?”

“正是。”席引昼接着道:“学生虽只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但横竖也算是这一方水土养大的,回宫后便想着做些什么能惠助曾经的友人。我当日派人前来,让他们将修缮学堂的善款直接交托先生。但想来先生育人繁忙,恐无法顾及整条街的修缮事项,便要他们把其余钱财交给治地官员,由他们打理。学生记得,当年该是刘县令在任……先生,先生?”

先生竟是走神了。

被席引昼喊了两声,段挚游落的思绪总算被叫了回来。他回头看着一脸急切的席引昼,无奈地笑了笑,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其实——”

可再难以启齿的往事,终究还得要讲出口。只不过这样的真相,往往令人难以接受。

“殿下,其实……” 段挚斟酌片刻,看着席引昼实在是迫切,终于。

“您不必追查此事。”

第20章 扬韬街的往事2

听到这里,活活当了好半天哑巴的江泉清终于憋不住了:“先生,这怎么能不查呢?我看八成就是那刘县令有问题!”

席引昼刀了他一眼:“阿清!”

江泉清听话地闭了嘴。

这时,段挚深深叹了口气:“这位公子,您可是冤枉刘县令了。”

“他虽不算什么勤恳爱民的好官,却也不敢明着私吞宫里发来的钱款。当年他收到钱后细细琢磨了好几天,才兢兢业业在告示上写明了钱款的用途,命手下分贴到扬韬街的角落,供大家查看,以免他自己落下闲话,惹来宫里的注意。可是那些百姓们看了告示后,纷纷涌到了县衙门口,闹哄哄地挤在一起大声抗议。”

江泉清实在好奇,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嘴:“抗议?这有什么好抗议的?”

段挚长吁一声:“他们认为修建道路、官厕等等都毫无意义,认为刘县令尸位素餐,不认真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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