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绾歪头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个道理。

“可，可能是土豪们用钱比拼不过瘾，还要打架一决胜负？然后担心他们打架殃及我们这些器修？”楚小绾摆摆手，“好啦，别担心了，三长老和师父都批准了，能有什么事。我也累了，我们去吃剩下的蛋糕吧。”

“师姐！”

楚小绾忽然感到袖子一沉，她回头，见沧烟桦正扯着她的袖子，眼内光芒晃动。

“怎么啦？”楚小绾问。

“……”沧烟桦张了嘴唇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也松了手，“没事。”

沧烟桦不明白，那一瞬间，他竟想叫师姐不要去。

明明是他先前口口声声说，无论师姐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为什么现在他会有这种想法？

“你不开心吗？”楚小绾牵起他的手，看到了他手中沾着奶油的叉子，忽的笑了，“你是因为没有抹到我而伤心吗？那我现在就在这里，给你抹一下？”

“不是……没有。”沧烟桦把脸偏向一边，又忍不住去看楚小绾，“我没有难过。”

金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又向流星般滑落，拉出长长的轨迹。映出的金色光芒和皎洁的月光混在一起，一并打在楚小绾的脸上。

“我很高兴。”

“高兴就好！那说明我的努力没白费！”楚小绾笑了，“过生日嘛，就该开开心心的！走吧！小琴一个人在那边应该很无聊吧，我们快点过去陪她！”

楚小绾说着，朝他们来时的路走去。望着楚小绾的背影，沧烟桦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

他在害怕。

这一切太过明丽美好，好似一朵一朵炸开的烟花，晃晕了他的眼，又让他担心它会无比脆弱，会被外物轻而易举地击碎。

师姐纯粹的仿若一块玉，他担心拍卖会的危险过了头，自己护不住她。

沧烟桦将手探进储物袋，某个牌子的纹路触感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让他心痛。

母亲。

他取出母亲的灵牌，贴近胸口。暗暗祈祷：

望母上在天之灵，能保佑师姐，此次出行，一帆风顺。

“快点啦！”楚小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在慢吞吞的，我就不等你啦！”

“来了师姐。”

沧烟桦赶了过去。

＊

眼光明媚。

楚小绾起了个大早，又冲出屋子摇醒了沧烟桦。今天是下山赶往拍卖会的日子，她丝毫没有困意！

“师妹早。师父在大殿等你。”秋月棠从跟前的屋里出来，“我同你们一起过去。”

“秋师姐也要去拍卖会吗？”楚小绾问。

秋月棠笑着点点头：“今年会有很多人一同前往。”

“好耶！”楚小绾摇晃沧烟桦，“秋师姐和我们一起去诶，我们路上有伴了！”

沧烟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秋月棠笑笑：“不过为了历练，师姐我和你们并不同路，只是在拍卖会入场口集合。而你们的队友，另有其人。”

“是小琴吗？”楚小绾两眼发光。她太想和温长琴一路了。下山有好多好吃好玩的，温长琴一定会很喜欢。

“不是。温师妹本次未被允许参加拍卖会。不过师妹放心，另外的那个队友也是你们的同龄人，我听她说，她还认识你呢！”

认识她？她认识的人也不多啊。楚小绾还在使用排除法，便被秋月棠推到了大殿口。

苏庭正在那里等她。楚小绾与沧烟桦上前，朝他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小绾，你这般年纪就能达到如此造诣，为师很为你高兴。”

“哪里，要不是师父收我为徒，我还要被爹娘拉去嫁人呢！”

苏庭不禁笑了，又轻咳两声，微微严肃了神色：“本次拍卖会，你会全力以赴吗？”

“当然！”楚小绾眸中亮堂，“全力以赴就是尊重对手！”

苏庭却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不要使出全力。”

沧烟桦猛地抬头。楚小绾则皱了皱眉头：“弟子…不明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苏庭起身，抚上了他身后的椅背，“你的全力，是可以让法器沾上幻术的吧。”

楚小绾愣了愣。她后来担心附加幻术太过危险，都没怎么用过了。

“后来你自己也选择了不用，为师起初还以为，你是懂得了中庸的道理。”苏庭叹了口气，“但事实似乎另有原因。你似乎依旧更喜欢拼尽全力。”

“为师并不是想打击你，只是山下不同于仙门，有无数眼睛在暗处盯着你，如果你暴露了你对幻术的掌握之娴熟，那势必会……”

“我不会用。”楚小绾道，“其实我对幻术的掌握，并不似师父以为的那样娴熟。而且我认为幻术十分危险，因此选择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