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玖完全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现场的觉悟，她说的都是实话，完全不怕。

而且，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顾森在哪里，她两次用的着提高音量？

直接无视顾森的存在，和白母继续说着「前任老板不是人」的话题。

白母看着狸玖的目光无奈，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呀……”

狸玖歪着脑袋，眨眨眼，纯良无害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写满了无辜。

白母看着狸玖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宠溺的笑了笑。

两人这边温情，顾森却感觉十分尴尬，上前还没开口，狸玖就已经推着白母要转身离开。

顾森抬手就要抓住狸玖的手臂，被狸玖一巴掌拍下，回头凉凉的看着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想占我便宜？”

狸玖昂着下巴，眯着眼睛，漆黑的眸子飘过幽色，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小越……”

“我们没这么熟。还有，顾总，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你有病。都说了离我远点，莫不相识，你却偏偏往我身边凑……

你病的不轻吧……”

顾森看着狸玖淡漠的目光，听着她讥讽的话语，心口一阵难受。

疲惫的脸色，充斥红血丝的眼睛，薄唇轻启：“小越，我自从你离开就没有睡过好过。”

“那你怎么还没死？”

狸玖脱口而出后，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太礼貌，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距离我辞职怎么也一个半月了，这么长时间不睡觉，并且还要工作……

哎，是人类的极限又增长了？”

对于狸玖越说越嘲讽的语气，顾森沉默了后，“我说的没睡好，经常半夜醒来，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并不是不睡觉。”

狸玖点点头，带着好奇的目光冲他做出加油的手势：“那你加油，继续努力，我挺想知道，你能坚持多久才能凉。”

你就是想让我死！

顾森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为了她睡不好觉真是……不值得！

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仿若深情溢满：“小越，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嗯。”狸玖点头后看着顾森还等着回答的期待目光，露出惊讶，面色有点古怪，随即又看傻子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让我说原谅你吧？大兄弟，天大亮，虽然你很困，但是别做白日梦。

你的道歉虽然一文不值，但是谁让我是个有素质的人。所以，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你原谅我了？”顾森的通红的眼睛闪过惊喜：“小越，谢谢你。”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原谅伤害我的人？我有素质归有素质，可我又不圣母。

我收下你的道歉就和发疯畜牲咬我一口一般，我去医院打了疫苗。

对于之后那个畜牲的负责人道歉赔偿，或者畜牲本身的卖乖，我自然不会做什么。

难不成，畜牲咬我一口，我还要咬回去？不得沾一嘴毛？所以，物种不同，和没有脑子的畜牲计较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撇了撇嘴，狸玖十分随意的道。

顾森皱着眉，多日来浑浑噩噩的大脑让他反应迟钝，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抬眸怒视前方，面容僵住，哪里还有人……

狸玖早就推着白母离开了。

顾森手中的康乃馨，果篮再次遭殃，顾森没有道德的直接摔在地上。

……

狸玖推着白母离开后，白母更是认同狸玖之前对顾森的说词。

“他这脑子……管理公司确定不会破产？”

狸玖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有些人，干啥啥不行，老天偏爱第一名。”

听着狸玖的话，白母没太明白，“运气很好？”

可就算是运气好，管理一家公司，只靠运气也不行。

“妈，别想了，是福不是祸，该破产的躲不过。”狸玖推着白母回了病房，同病友唠唠嗑。

有住的比较久的看着她们回来道，“小白，你女儿可真孝顺，一有时间就过来陪着你。”

说话的老太太语气中带着羡慕，眼里含着失落，不像她，儿女双全，孙子孙女也有，但是……都忙。

这么想着，垂下眼帘，眼低有点湿润。

看出她低落的情绪，白母出声安慰，狸玖也在一旁说起别的话题。

……

狸玖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外面吃过饭回了小区，看着小区门口停着的车辆，眼里浓浓的嫌弃。

来到四楼，看着自己门口坐着的一大坨黑色，狸玖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

见对方坐在地上，靠在门上，平稳的呼吸明显睡着了。

狸玖拿出手机，默默的给物业打了电话。

没用一会，物业就带人过来了，看着狸玖，还有她面前的男人，皱着眉，“白小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