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梦见我和她什么，但为了让她最后一次别去皇宫取信，我跟她亲吻过。”

白灼点了点头，刚准备想说就是这个，谁知，她猛然发觉，宋今非的话里有古怪：“最后一次去皇宫取信？啥意思？”

宋今非镇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小师妹，之前一直易容成普通模样，是为了方便我和父皇之间通信。”

“啥？”白灼目瞪口呆。

“我就是前朝皇子，梁衍。宋今非，确实为我的化名。”

白灼只觉得今晚太过惊悚，让她害怕颤抖的事儿层出不穷。

她蓦地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今非笑了笑，将她重新拉回婚床上坐好，说：“小师妹当初就是为了讨好我，想要获得我的喜欢，所以自告奋勇地愿意充当密探。我的养父，也就是清雁宗前宗主觉得她是个好苗子，身手也不错，便最终和我父皇选定了她。”

“所以，她真的是密探！”

“嗯，而且，她最终被抓，也确实是因为去皇宫取我父皇留下的最后一封密信。那一次，事为大凶，我劝过她，甚至让宗人们囚禁她，但是她一意孤行。”

白灼听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弱弱地问：“那密信呢？”

“在我这里。”宋今非坦荡荡地说。

白灼的心跳轰然加快，甚至回头看了一眼婚房四周，又压低了声音问：“所以，段琮始终都怀疑我，会不会连带着也怀疑你？”

“我对他说过一番说辞。至于他是否相信，这就不好说了。”宋今非想了想，又道：“其实，段琮一直想抓我，是怕我联合前朝余党推翻他。但其实，他真的多虑了。”

白灼不解地看着他，旋即明白了一些。

“父皇给我的最后一封密信是，让我娶妻生子，以宋今非的身份好好活着，不要想着报仇一事。”

白灼终于放下心来：“若是你的小师妹还活着，这会儿，你俩应该已经有小娃娃了。”

“她因为被抓，被判了问斩，注定不能活着。我师父便决定亲手下毒，让她免除行刑之苦。但毒药太过猛烈，耗了师父大半条命。待小师妹服下后，师父便去世了。”

“你师父为什么要亲手下毒呢？”白灼不解地问：“若真想让她免除行刑之苦，那有很多毒药的方子……”

“毒药里加入了因果转魂散。若是用这种药，必定要耗去大半修为。”

白灼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因果转魂散，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应该是太上老君的方子。用了这个，可保小师妹在今生的福德无恙，也免去了她在阴曹地府会被问罪的煎熬。”宋今非顿了顿，又道：“毕竟，她是为了我和父皇之间而死。不该被三界审讯的。再怎么说，她很无辜。”

白灼点了点头，说：“若是她真在行刑台上问斩，那注定要去地府审命殿。别的不说，审命殿里哪怕最无辜的，都要退层皮。”

“可她也不能算完全无辜。”

“什么意思？”

“小师妹原名不是‘白灼’，只因她听说我今生的良缘名为‘白灼’便擅自改的。”宋今非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白灼蓦地一怔，旋即脸色绯红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爱了你八世，这是第九世。”

白灼：“？？？”

“在我第一世的时候，那会儿我只是秦王身边的一个权臣，多次进言未果，正准备拔剑自刎，却被火光给烫了手腕……喏，你看，第一世的小烫伤成了我今生的胎记，就在这儿。”宋今非卷起袖子给白灼看。

白灼定睛一看，他的手腕处有一道淡淡的浅褐色痕迹，好似一把利剑划破其中。

“手腕被烫了，准备自刎的剑也掉了。”宋今非笑着说：“我气急败坏地回头去看火光处，谁知，却看见在半空中的你和太上老君。”

白灼努力在回想这件事，可她记性不大好，这事儿恐怕早忘了。一星半点儿记忆的渣渣都寻觅不到。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你开导了我好久。有时候，你还进入我梦中陪了我一段时日。我不是渐渐爱上你的，而是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最后一次出现在我梦中时，是跟太上老君一同来的，老君对我说，你和我有缘但若想成了这段缘，必须要历经九世的磨难，最终方能在天庭修成仙果。”

白灼猛然想起来了：“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她全然没有娇羞的模样。

因为，当初太上老君之所以这么对他说，是因为老君发现这宋今非仙骨不错，人品正直，是九世之后可飞升成仙的好苗子。但若是一不留神自杀了，那就毁了这么好的仙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