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小锦鲤(72)

作者:余一尾 阅读记录

“这羊肉也是京中最好吃的,”阮秋色餍足得眉眼弯弯,“我把珍藏的私房馆子都告诉了公子,够朋友吧?”

贺兰舒低笑一声,将“朋友”两字细细咀嚼了两遍,突然抬眸问她:“我与阮姑娘算是朋友了?”

“怎么不算?”阮秋色瞪起了眼睛,“一起喝酒吃肉,便是朋友了。何况,你还送了我这个。”

她把腕上的手镯在贺兰舒眼前晃了晃,突然笑开了,举起酒杯道:“第一杯酒,敬朋友。”

贺兰舒歪着头,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禁笑了。

“敬朋友。”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阮秋色看他将那杯酒喝完,也不含糊地一口饮下了自己杯中的酒。这酒入口甘醇,刚喝的时候觉不出劲儿,所以容易喝多,才有了“七日醉”的别名。

醉上七天虽然是夸张的说辞,但她第一次喝的时候,着实醉得不省人事,还是老林头叫了二酉书肆的人才把她抬回去。而以她的酒量,喝倒个把个男人不成问题,足见这九酝春的威力。

她又将自己与贺兰舒面前的杯子满上,想说什么:“贺兰公子……”

贺兰舒抬手,打断了她:“既然是朋友,你称我公子,我叫你阮姑娘,似乎听着生分了些。”

阮秋色挠挠头,觉得是这个理。她犹豫道:“旁人都唤我阿秋或者阿阮,公子也可以这样叫我。那我唤你贺兰大哥?”

她又觉得有些别扭。时青为人沉稳,叫一声大哥也是自然。可这贺兰舒性子不定,时而温柔有礼,时而说话间又有些不羁,总和“大哥”二字不太相称。

若是唤他的名字,又似乎太过亲密了些。

贺兰舒看她苦恼,便道:“你不妨先叫我贺兰。”

他话只说了一半。现在先叫他贺兰,等到以后……

他想象着阮秋色用清亮的嗓音,唤他的单名“舒”字,就觉得心下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而我,要叫你秋秋。”贺兰舒眼里满含笑意,在阮秋色反应过来之前先举起了酒杯:“敬秋秋。”

他声音清澈悦耳,“秋秋”两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倒不觉得哪里油滑不适,只是多了许多亲近。

阮秋色虽被那句“秋秋”震得心里一麻,但看他主动举杯,也赶紧顺坡下驴:“敬贺兰。”

推杯换盏过了几旬,一坛酒见了底,羊肉也吃得差不多了。阮秋色瞧见贺兰舒面颊已经染上了几许微红,便趁热打铁地继续给他倒酒,一边倒,一边状若无意地说了句:“公子的口音里好像有些江南的味道,跟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不大一样。”

贺兰舒轻笑一声:“秋秋好耳力。我儿时在江阴祖宅待了许多年,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口音,却瞒不过你。”

阮秋色有些不好意思:“我从小和……父亲,走南闯北的,到一个地方总爱学点地方话,也就比别人敏感一些。”

她想了想又问:“那公子是何时回到京城的?”

“好像是十……”贺兰舒回忆了片刻,才说:“我也记不大清,可能是七八岁,八九岁?在京城住了这么些年,时常把自己当成土生土长的呢。“

阮秋色喝了口酒,也感慨了一句:“那与我也差不多。在京城住久了,偶尔觉得那些漂泊的日子像是做梦一样。”

她想起从前,大多是些美好的回忆,倒也没什么惆怅,便积极地对贺兰舒又劝起酒来。

第二坛酒也很快见了底。两人面上都带了些酡红,贺兰舒对着阮秋色笑道:“秋秋好酒量。“

他顿了顿又道:“也好胆识。头次吃饭,还真敢与个男人一起喝这么多酒。”

“贺兰贺兰,”阮秋色眼里虽有些迷蒙,性情却比平日还活泼了几分,“你也要对我说教,觉得我这样不合规矩吗?”

贺兰舒摇了摇头,嘴角爽朗的咧开:“我就喜欢你不合规矩啊。”

阮秋色嘿嘿地笑了一声,看他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便试探着说:“贺兰,你家里富可敌国,念书的时候,同窗一定不敢欺负你。”

贺兰舒抿了口酒:“年少时都是在家里请大儒来教,后来入了太学院,同窗虽然都是王公贵族子弟,但也恪守礼数,自然不会有人欺负我。”

更不要提贺兰家与朝中勋贵的关系盘根错节,先皇后说起来也算是他表亲。他在太学院里求学的那些年,身边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阮秋色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他们都很听你的话咯?”

“什么叫听话?”贺兰舒有些失笑,“在书院就是念书,我还能让同窗伺候不成?”

阮秋色有些不好意思,便继续给他倒酒。

又喝了几杯,她才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那你对高礼,还有什么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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