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男团,我改行魔术大师(361)

但与2008的古典壮阔之美不同,2022的开幕式除了在艺术表现上追求创新,也更注重于运用高新技术手段。

如果2008概括了历史,那么2022则展示了未来。

五星红旗缓缓升起、国歌唱响了祖国960万平方公里——不论是鸟巢、广场、公园社区,还是餐厅、酒吧,乃至千家万户,人们万众一心,共唱同一首歌!

弦月下,国旗高高飘扬,一支群舞过后,国内最知名的钢琴家开始了他的独奏。

从喧嚣到宁静,只用了一首曲子,而在这支特意为冬奥会创作的琴曲即将结束时,鸟巢的灯光暗了下来,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但曲声一直未停,圆融地切换到了《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两个世纪前,耳疾严重的贝多芬在极度痛苦之下创作了第一乐章,后来被德国诗人路德维希·莱尔斯塔勃评价为“琉森湖面上水波荡漾的皎洁月光”。

六百多天前,童然在A大礼堂弹过这一曲,自此开启了属于他的奇迹征程。

当星星的光点汇聚在舞台上,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童然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闭合的琴盖上铺着一块黑色绸布,中间摆了一支玻璃瓶,瓶中插一株还未绽放的水仙花。

“我没认错吧?是可可吗?”

“居然还有童然?不过也正常,可可求球民度那么高,熊导怎么舍得不用。”

“哈哈哈哈,人家男朋友还是冬奥种子选手呢,不能更合适了!”

“嘘,快别讲话了!”

观众们短暂的惊讶后,就见童然停下了弹琴的双手,随即取出一面带手柄的古典镜。他对镜自照,镜中人透过特写,传递出眼中的欣赏和爱慕,仿佛面对着深爱的人,连脸颊都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指尖抚过眉尾,童然微微勾起嘴角,他将镜子扣在了琴盖上,继续弹琴。

如月光一般的忧郁和寂寥糅合进舒缓的旋律中,曲折有致地走向高音区,童然却不像先前那么专注,眼睛不断瞟向那面镜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忽然,他皱了下眉,起身抽出绸布罩住了琴盖,也挡住了那面时时诱惑他的镜子。

琴声又响了起来,细致而沉静。

观众们觉得自己看懂了,又好像没懂。

茫然间,那块绸布渐渐浮现出凸起的轮廓,像有什么东西钻出了琴盖。

随着轮廓越来越明显,童然也察觉到了,他走到钢琴侧面,徐徐拉下了绸布。

丝滑的绸布似夜河流泻,所过之处没有了镜子,只有一名娇小的女生抱膝坐在琴盖上。她穿着一件绣有碎钻和亮片的白纱裙,曲起的双腿线条优美又富有力量。

女生缓缓扬起脸,看台上响起一片低呼——对方竟长得和童然颇为相似,却并不男性化,更像是当年大田魔术节上惊艳了所有人的Coco。

瓶中水仙盛开的刹那,不少观众终于透彻理解了魔术传递的故事——少年爱上了镜中的自己,或者说自己在镜子里的形象,而他对爱人全部的幻想,都化作了眼前的具象。

这也确实是童然想表达的,他从姚蔚然身上得到了灵感,起初是想邀请一名男性合作,可思来想去,还是女性更适合一些。

女生是姚蔚然介绍的,据说是花滑国家队的明日之星,因为下个月才满14岁,遗憾错失了本次冬奥会参赛资格。

对方和他长得并不像,全靠化妆才与他拥有了相似的特征。

童然扶着女生站起来,两人十指相扣,含情对视。

在音乐声中,少女微微倾身,她的右腿掀起蹭蹬薄纱,倒踢抬高,脚上的冰鞋没有冰刃,只有一排滑轮。

冰鞋支撑着她在特制的琴盖上旋转,熟悉花滑的观众一定能认出来,少女所表演的正是花滑经典动作之一——贝尔曼旋转。

她的背部躬起,头部后仰,双手握住后抬高过头顶的右足,身形柔韧又具有张力,犹如一张拉满的弯弓。

几乎每一位观众都联想到了八音盒上跳舞的公主,他们看着童然将少女抱下琴盖,慢慢与对方贴近,却又被少女轻轻推开。

少女松开了童然的手,舒展双臂在舞台上滑行,仿佛冰场上纵情飞舞的蝴蝶。

童然一次次地追随,却一次次被远离。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女生滑到了他身后,轻扯绸布披在肩头,双臂环抱住童然,将他的身体一块儿笼在了绸布中。

童然惊喜地回头,目光深邃又明亮,他们一点点靠近,双唇即将相触时,绸布落了下来,舞台上只剩童然一人。

梦醒了,他的手中唯握着一面镜子,镜中照出一张落寞的面庞。

“我还以为会亲到呢!”鸟巢外,列队等候的运动员们也通过手机等电子设备观看了开幕式的文艺演出,赖小阳听着场内传出的欢呼声,惋惜中又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陆哥,你有没有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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