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和大司马(41)

怎么办?

“真臭!”她把刀往地上一丢,“这么臭的人,杀了他岂不是脏了朕的手。萧大人,你我君臣好不容易有机会夜游明安城,怎能让这些人坏了兴致。”

“陛下所言极是。”萧应一挥手,两个侍卫便将醉汉丢到一边。醉汉彻底清醒了,连滚带爬地跑远。

燕青暗松一口气,额头和后背又全是冷汗。她管不了太多,即使萧应对她生疑,她也不会杀人。

见鬼的夜游,她宁愿梦游也不要和姓萧的一起走路。接下来的路程没再出什么事,等看到大祁宫的宫门之后,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身体微懈的同时,她脚下一个不稳,下意识拽住身边的人。

手底下的触感结实有力,她头又大了。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头顶上的目光冻死人。以萧应的脾气,估计想砍了她的手。她连忙将手缩回,讪讪一笑。

“…亚父,朕累了。”

第23章 他在看什么?

萧应盯着方才被她抓着的地方看,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如黑漆一片的壑渊,又似乌云密布的阴天。

宫灯橘黄,明明是极温暖的颜色,却让人觉得分外的冷。

他在看什么?

难道是在琢磨该不该砍了她的手?这小半天的功夫,她见识过他的手段。如此狠辣的美男,令人恨不得远而避之。

“亚父,朕乏得很,先行一步。”

惹不起,躲是最好的办法。

谁知萧应看了过来,不知是在看她,还是看她身后的大祁宫。

夜色中的大祁宫,是那么的巍峨而神秘。这座屹立在明安城的至尊宫殿,百年来不知经历多少风雨,其中又掩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数人想成为大祁宫的主宰,龙椅上的皇帝们像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谁都希望自己是万岁长生的那一位。

“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

燕青纳闷,她说什么了,什么就极是?

萧应道:“陛下所提夜禁一事,臣以为可行。亥时正起至寅时末,陛下以为如何?”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燕青想了想道:“亚父,你知道的,朝政之事朕实在是没什么主意。不过你觉得可行,朕哪有不信你之理。”

“既如此,那臣遵旨。”

“亚父做主便是。”

萧应也不纠正她的话,又道:“夜禁为其二,其二是奸/淫之罪的刑罚。臣以为凡欲对他人不轨者,轻者执以宫刑,重者斩首。陛下以为如何?”

她还能以为如何,虽说刑罚重了些,但她一路走来见到的那些士族子弟们确实不像话。醉酒行凶、仗势欺人,这样的不正之风急需雷霆手段肃清。

再者她如果不同意,难道他就不施行了吗?

说得好听点,是征询她这个皇帝的意思,说得难听些不过是知会她一声。做为一个工具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

“亚父尽管去做,朕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可不就是为了江山社稷,他把天下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工作起来自然是尽心尽力。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多到燕青已经没有精力再陪着他斗智斗勇。她只想赶紧回去,好好地躺着歇一歇。然而事情总是不遂人愿,乾坤殿中还有等候她的魏太后。

魏太后神情不虞,见到她之后立马是慈母模样。那满眼的担忧与挂怀,一迭声的嘘寒问暖与关切,听在她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皇儿,此次回宫怎么如此之晚?”

燕青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无状地瘫在锦榻之上,“都怪那个萧旻天!他分明是故意和魏家做对。儿臣阻止不及,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杀了魏家的人。后来若不是朕与他周旋,他还要杀魏家一个亲戚。母后,他实在是太猖狂了,难道外祖父和舅舅半点法子也没有吗?”

这些事她不说,魏太后也会知道。

魏太后闻言,惊得面色一变,“你说什么?他竟然在你的面前杀了我们魏家的人?”

燕青冷哼一声,“那个人也是倒霉,谁让他好死不死当街对妇人非礼,还被萧旻天给看见了。还有那个魏家的什么亲戚,他居然在朕的面前自称老子。外祖父和舅舅是怎么管束族人的,害朕在萧旻天那里丢了大脸!”

她先发制人删删减减说清原委,又质问魏家的家教。饶是魏太后惯会做戏,此时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皇儿,一个妇人而已。夜不归家还在外面闲逛,也难怪被人轻薄。母后知你气恼,但这事与你外祖父和舅舅没有半点关系。依哀家看,都是那萧旻天借机生事,他的目的是针对魏家。这些年来,若不是有你外祖父和你舅舅苦苦与他周旋,只怕是我们母子二人早已没了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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