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感觉她考试比自己考还要紧张。

这时，学校门卫将大门打开，参考的学生们纷纷朝里走去。

季雪拿着手袋，朝沈灼摆摆手，“我先进去了。”

“嗯，我在门口等你。”沈灼目送她进了校园。

片刻后，响起了校铃声，原本有些喧闹熙攘的校园，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自考不像中考高考，来考的多数是成人，送考的也没几个。

很快，校园门口就剩沈灼一人。

他也不急，拿着小马扎找了个树荫底下就坐了下来。

马路边上，孙小菲扶着自行车，就那么怔怔的盯着他，许久才回过神来。

“沈灼？”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树荫底下，沈灼闻声，抬起头来，阳光细碎的从树缝间筛落，斑驳的落在他的身上。

孙小菲目光惊艳，旋即推着车子就朝这边走来。

“沈灼，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跟季礼姑姑搅在一起？”

早上，她准备去她的舞蹈老师那儿的。结果，就看见沈灼骑车带着季雪从自己身旁擦过，她以为是错觉。

但，对沈灼，她怎么可能看错？

就这样，她一路骑车找了过来。

然后，就看见沈灼跟季雪在校门口，有说有笑。

然后，季雪进了学校，沈灼就拿着小马扎在树荫底下坐着。

他这是等季雪吗？

孙小菲知道，今天这学校里正在进行自学考试，莫非季雪参加自考，沈灼来送考？还在门口等着她？

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然而，沈灼看到她来，原本温柔的目光顿时冷沉了下去。

“无可奉告！”他直接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孙小菲跺脚，绕到他前面去，气的双目通红，“沈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请问，我哪里得罪过你吗？”

沈灼起身，目光沉沉的望着她，“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你？”

“我。”孙小菲俏脸一红，咬着唇，哼道，“至少，不要对我这么凶。”

沈灼神色不耐，“你可以离开我视线。”

“呃……”孙小菲委屈的瞪着他，“我到底哪里差了？为什么，你对季礼姑姑都能那么温柔，对我就要这样冷漠？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面对孙小菲的质问，沈灼无语，“孙小菲，你差不差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你熟吗？为什么要对你温柔？”

“额。”孙小菲一时语塞，涨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

可她心有不甘啊。

“那你跟季礼姑姑熟吗？你为什么跟她说话时会笑？”

沈灼轻嗤，“我有必要跟你解释？”

孙小菲狐疑的盯着他，“沈灼，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季雪了？”

尽管，她也认为这种想法太不可思议了。

季雪比他年纪大，辈分大，而且，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刚才沈灼看季雪的眼神，就像眼里有了一个小太阳，那样暖人。

她可从没见他对谁有过那样的眼神啊。

孙小菲心口扑扑乱跳，生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然而，沈灼直接没搭理她，拿着小马扎走了。

孙小菲不甘，追了过去。

“沈灼，你喜欢季雪，是不是？不然，你们孤男寡女的怎么会在一起？还有，她进去考试，为什么你会送她来？还在校门口等她？”

沈灼突然站定，目光阴郁的盯着她。

孙小菲突然被盯的心底发毛，她声音弱了不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是？”

“孙小菲。”沈灼道，“你说，你妈妈要是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样？”

孙小菲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沈灼目光凉薄的看她一眼，声音清冷，“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就算没有季雪，我也不喜欢你。”

“你，你……”孙小菲突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心口发酸乏胀，难受的厉害。

她不敢再看沈灼，尤其不敢再看他冷漠的眼睛。

“沈灼，我恨你！”她带着哭腔，一转身跑了，连自行车也忘了。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本因为孙小菲是女孩子，他也不想将话说的那么难听，但她一次次不知趣，挑战他的底线，这次竟然直接牵扯到季雪，叫他恨不得让她消失。

孙小菲跑了一截，才想到自行车，又跑了回来，再看沈灼坐那小马扎上看书，连头都没抬，心灰意冷，流着泪推着车子跑了。

这厢，沈灼在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陆陆续续有考生出来。

他就将书和马扎收了起来，走到校门口等着。

果然，没几分钟，季雪就拿着手袋，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