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世界对着干[快穿](119)

作者:一点萤 阅读记录

这种大环境下,高世拱压根不认为自己的错有多严重,秦意岚的举告,在他看来纯粹就是为了向新皇表忠心的阿谀之举。

“非是忠君,只是为国。”秦意岚把酒壶从牢房的缝隙里递给高世拱:“你敢铸私钱,左侍郎就敢偷采矿,民科主事就敢掠卖役夫。”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犯小错,底下人就犯大错,为互相包庇,免不了就要结党营私,长此以往,必然祸乱朝纲,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神龙”老板认为臣子应忠于国非是忠于人,无脑赴死不是忠,要她保住谢至庸的命,做他该做的事儿。

因此秦意岚一进入这个小世界,就从善如流地归顺了秦王,做工部尚书的分内事,哪怕新旧两派臣子的斗争牵连到了她身上,她也没有试图参与进去。

这次她举告高世拱一系,单纯是因为这些人的做法于民有害,于国无益,挑出这摊子烂事只是为了阻止这些人作恶而已,并非是出于想要帮助秦王收拢权力的目的。

老臣一系盘踞朝堂多年权柄极大,指望一个六品主事能扳倒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秦意岚自然要借助新臣一派的力量,如此一来这件事就不可避免地发展成了一场派系间的政|治斗争。

既然是政|治斗争,除了罪有应得的那一拨儿,还免不了有被无辜牵连的,比如内阁首辅陈如维。

秦意岚的理由太过伟光正,高世拱是不大信的。

每个初入朝堂的官员都有一腔为君分忧的抱负,然而进入朝堂,就免不了党同伐异,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里,胜了高官得坐,大权得握,败了就贬官流放,甚至抄家灭族,这种情况下,谁还能记得当初那点儿子为国为民的心意呢

秦意岚知道他不信,微微一叹道:“我只对事不对人,若铸私钱掠役夫的是汪直一党,那我必然就会寻求与你合作了。”

高世拱默然了片刻,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最后只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谢兄心怀天下悲悯苍生,小弟自愧不如。”

因为秦意岚的举告,才让秦王得了机会,把先皇的旧势力一扫而光,秦王免不了认为这是“谢至庸”为了向他投诚表忠心才干出来的“好事”。

秦王对谢至庸的观感是相当复杂的。

谢至庸毫无疑问是个能臣,当年他父皇在位时恰逢黄河改道, “千里蒙害,浸城郭,飘室庐,坏稼禾”,绵延千里的河漫滩上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

面对顺势而下的淘淘黄浪,“人定胜天”就仿似一个笑话,满朝文武全都缄默不语,没人有信心能把这脱缰的浊龙驯服。

谢至庸挺身而出,临危受命领了“总治河防使”一职,历时五个月,终把在千里沃野遍地肆虐的浊流给归拢在了河道里。

有如此能臣效力,作为君主来说,他应该高兴,可想到当初他夺位时谢至庸毫不犹豫的投诚,他又觉得心里不得劲儿的很。

他那短命的兄长在位时对谢至庸虽不算恩宠有加,却也君臣相得,结果他不过稍加威胁,谢至庸就毫无气节地投诚了。

一马不备双鞍,忠臣不事二主,谢至庸能背弃他那短命的兄长,来日也能背弃他。

但谢至庸几次三番也着实给他出了不少力,他要是不加以恩赏,少不得要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声。

思量再三,秦王忍着心里的芥蒂在大朝会上下了旨,封“谢至庸”为太极殿大学士,加封正一品太子少师,入内阁办差。

没有具体的实职,内阁的票拟权就没有多大作用,虽然俸禄涨了,名头也好听,实际上却沦落成了跟魏国公差不多的吉祥物。

比魏国公稍好一点儿的是她每天都得去上朝,还有机会在皇帝面前答对,不至于非得等到每旬一次的大朝会才能见皇帝一面。

没有具体的事务可管,秦意岚才懒得每日天不亮就去朝堂上罚站,她接了敕封没几日,就上书告老。

她这举动在秦王眼里,分明就是不满给她的封赏要撂挑子,可以说是相当不给皇帝面子了。

秦王心里本就不舒服,被她这一气,连个留中不发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就批了个“准”给她。

辞了官,秦意岚就开始写书。

谢至庸自打入朝为官,就专攻治水,他为官这几十年来一直在跟水利打交道,修过堤,筑过坝,清过淤,开过灌溉的水渠,治过改道的黄河,拦过溃堤的淮水,大大小小的工程不知道做过多少,这些丰富的经验知识若不流传后世实在可惜。

秦意岚辞了官就开始整理谢至庸的手稿笔记,查阅古籍文献,还骑了老马去实地考察,耗时三年多,写了一本《天中水利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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