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多娇艳[重生](2)

作者:陈云深 阅读记录

那郑四爷神情冷淡,漠然道:“下了雪,我倒有些担忧我那侄儿,所以特来瞧瞧。他可还好?”

王虎忙不迭回道:“好好好,四爷放心,公子在我们这儿,一切安好。这一日三餐,三茶六饭,都是不少的。”

郑四爷不置可否,转身向那车厢内低低道了一声:“英儿,下车吧。”

车里便响起一道软糯的童音:“是的,父亲。”

话音落,车中便下来一名身着宝蓝色锦缎棉衣的小童来。

这小童约莫四五岁,生的甚是白净可爱,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若不是梳着抓髻,倒叫人以为他是个女娃子。

郑四爷便牵了他的手,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天牢内行去。

王虎望着这父子二人的背影,不由啧啧叹道:“当真瞧不出来,郑四爷这么个玉雕一样的人,竟然能下那样的狠手。自家检举自家,把一家子人闹了个家破人散,他自己却落了个皇帝跟前的红人。”

他那徒弟在旁问道:“师父,以往怎么没听说这郑四爷还有个小少爷?他也没娶亲啊。”

王虎瞅了他一眼,骂道:“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一天天的连个成算也没得,这年岁都活到狗身上去啦?!他那样身份的人,又常年替皇上在外头办差,就有个妾侍私房,与他生个小少爷,又有什么稀奇!他既回了京,那孩子自然要带回来认祖归宗。”话到此处,他却又低声嘀咕道:“这家都让他搅和散了,哪儿还有祖宗给他认啊。”

郑四爷牵着那孩子的手,一步步的走入天牢之中,朝着甬道深处西头走去。

天牢尽西头的牢房之中,一名缁衣男子靠墙而坐,原本健硕颀长的身躯蜷缩着。

雪光透过高居墙头的窗棂洒了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张曾令京城无数名媛淑女为之倾倒的俊美面容上,如今憔悴不已,那双丹凤眼下染上了一抹重重的阴翳。

男子看着窗外冻得结实的冰棱子,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微微现出了一抹异色。

他将手指在桌上的茶杯之中轻蘸了一下,便在桌面上画出一个“桃”字。

天干物燥,那字迹转眼就干了,他便再蘸再写。

写了大约十来个,男子不自觉喃喃道:“桃儿……咱们成亲那日,也下的这般好雪……”说着,干裂的唇泛出了一抹笑意。

郑廷棘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堂堂国公爷世子,一世风流,红粉知己无数,及至这落魄之时,最思念的却是他那个已亡故多年、从来就看不上眼的亡妻。

亡妻娘家姓宋,其父原不过是个百夫长,后因腿伤不能再行军打仗,不得已自行伍中退了出来,还乡之后以务农卖面为业。

他这外家从根儿上起就是乡下人,与女儿起名字竟就因她出生那日,邻里送了一筐桃儿过来,遂就叫了个桃字。这等土气的名字,令他成婚之后,在一众世家子弟堆儿里,没少吃人笑话。

这般一个家世,本是无论如何也高攀不上靖国公府这样的门第的。

然而这老国公爷在世时,曾领兵往西南平叛,可巧那宋家的父亲正在其麾下当兵。期间,一次会战,老靖国公为诱敌,却反被敌方围堵在一处山坳之中。其时情形凶险无比,多亏宋父冒险外出送信,引来大军将敌方一举歼灭,朝廷一战大捷。靖国公府也因此,受到了先帝的褒奖。

老靖国公原本想重用提拔宋父,然而宋父在作战途中腿上中了箭伤,虽经军医诊治勉强好了,到底落了些病根。如此一来,宋父便无心于行伍生涯,又一心惦记着家中妻小,遂退伍归乡。老靖国公挽留不住,便赠送了百两银子以为报答,并要与其约为儿女亲家。宋父自知门第不配,执意推拒。然而老靖国公却道,若无宋父的舍命送信,他也没这条命在了,执意要结这门亲事,派了亲信将信物和聘礼送到了宋家。但那时靖国公府并无合适的子弟,唯有第二房的孙儿郑廷棘与宋家的幺女宋桃儿年岁相合,遂定下了这门亲事。

那一年,郑廷棘不过三岁。

自幼年时起,他便屡屡遭兄弟姊妹及那些世家子弟们的耻笑,说他有个乡下的媳妇。

童年遭受的耻辱,令他迁怒在了这没过门的妻子身上。

打从宋桃儿过门之后,他便没有正眼看过这个正妻,在后宅纳了几房妾侍通房,还在前往江南为慎亲王办差的任上,蓄了一房外宅。

郑廷棘在外风流快活了几年,将宋桃儿丢在后宅之中不闻不问,仿佛如此,他就能摆脱他那正妻给他带来的羞耻。

然而慎亲王一朝倒台,他靖国公府世子作为慎亲王的亲信,自然也遭到了皇帝的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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