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皆知她独宠(重生)(40)

作者:夏扇 阅读记录

“岂有此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苏放怒目圆瞪,将手中抿了一口的茶盏重重拍在紫檀木刻宝瓶纹的方桌上,“婳儿莫怕,你如今是他的发妻,他如此胡来,你只管将他带回来关起门来教训,我和你姨母保证不会说半个不字。”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望了姜婳的姨母林晗一眼,那眼神,颇具戏剧性,让姜婳无端端想起茶楼戏台上的青衣,顿时将她抛进云里雾里。

林晗从善如流,气冲冲地道:“不错!你只管将他抓回来,成亲第一日便不见人影可怎么了得!待会儿姨母便叫几个人随你同去,哦,我叫李妈妈打听过了,眼下他应当仍在玉香楼。”

啥?

姜婳秀眉一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他们明知道苏玉城在哪儿,却还不紧不慢地等她来了才发作,总觉得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既视感。

说来姨母姨丈到底不是他的亲生爹娘,供他吃穿读书倒还行,饮酒作乐之事确实不便插手,姜婳头一回感受到新身份的便利。

不管姨母有何目的,终归同她不谋而合,为了叫苏玉城早日振作去投军,她也不能由着苏玉城这般胡来,宋梓言的亲事已生变故,谁知道今生还有没有三年给她韬光养晦?

说干就干,姜婳也不怕人笑话,扭头便带着数十家丁出了门,雄赳赳气昂昂赶赴玉香楼。

却没看到林晗抹了一把汗,扭头跟苏放咬耳朵:“这能行吗?”

苏放将茶盏重新捧起,慢悠悠颇为闲适地吹了吹茶汤上头浮沫:“怎么不行?房前教子,枕边教夫,玉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婳儿也是个好孩子,多好的姻缘,玉城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想用这种方式抗议婚事,等他看到婳儿的好,自然不会如此浮躁,你且等着瞧吧。”

他说得胸有成竹,林晗却是一脸狐疑。

其实苏放哪里是胸有成竹,只是为了不让晋康帝直接把苏玉城拉进宫去教训,他在晋康帝面前立了军令状而已。

一晃数载,哪怕养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别说是个人了,如果可以,苏放只希望苏玉城的身份越晚昭然越好,最好是在他羽翼足够硬朗,足以抵挡一切凄风苦雨,站在万民之巅的那一刻。

可惜,苏玉城并不知晓苏放的良苦用心,他正在玉香楼醉生梦死,既然这世间无人要他,他不如早些摆脱这具连他自己都嫌污秽的身躯。

“哐当”一声,姜婳踹门而入,见着衣衫半敞,倚在轻纱绣榻上手里握着一壶酒,满身酒气的苏玉城,姜婳顿觉好笑。

想喝酒去酒肆啊,来玉香楼却没叫姑娘,一个人喝闷酒,还不如在酒肆听人猜拳来得放浪形骸。

几乎是一瞬间,姜婳便确定,苏玉城只是做成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叫所有人都嫌恶他、笑话他,可画虎画皮难画骨,他骨子里的清傲掩饰不住。

趁他愕然的空档,姜婳一把抢过他手中酒壶,仰头便灌了一口下肚,辣的直咧嘴,吐了吐舌头道:“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想喝酒我陪你啊!上酒!”

最后一句是冲门口探头观望的龟奴喊的。

跟姜婳一道前来的家丁,悉数堵在门口,一时也有些搞不清状况,少夫人不是来捉公子回去的么?怎的在花楼里陪起酒来了?

醉归醉,苏玉城却并不傻,他甚至还没有昨日饮的多,神志尚且清楚。

他怎么可能让姜婳在这么多人面前,陪他在这般污秽之地饮酒?劈手便要将酒壶夺回来,可动作到底比平日迟钝,姜婳一躲,他便扑了个空,没摸到酒壶,却正巧将手臂搭在姜婳肩上。

姜婳一愣,随即扭头冲他笑道:“怎么,想换个地方喝?也行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酒鬼扶着走,我陪你啊!”

她爽朗的,万事不在意的模样,看得苏玉城眸光一阵刺痛。

他手下力道一沉,很想把姜婳甩开,可终究舍不得,只得愤然松开手,跌跌撞撞大步往门口走。

姜婳也不着急,站在香味熏人的厢房中,倚窗望着他走远,方才笑着冲门口的家丁勾勾手指。

“你们两个,跟着他,其余人随本夫人回府!”

目送她离去,玉香楼的沈妈妈狠狠擦了擦额角冷汗,阿弥陀佛,幸好没把她的玉香楼给砸了,这可是她的家底,砸了她也不敢去丞相府要银子啊!

原想着苏玉城是个禁不住夸的纨绔,借着状元郎的名头也能叫她的玉香楼招来不少文人墨客,没曾想状元娘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好歹出自学士府,那豁出去的模样堪比泼妇夜叉。

沈妈妈不敢盼着苏玉城来了,她回房燃了三炷香,只盼着苏玉城从此别再踏足玉香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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