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鲛妻+番外(37)

溥渊起身关好窗,回头见小鲛人位置都没变化一下,从柜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回到鲛人身旁,拿起他的手对着根根指头撒上些专敷外伤的药粉。

他内心反复翻过‘多此一举’四个字,只是药既已上完,再故作遮掩更显得欲盖弥彰。

溥渊掌心握着一截柔软的手,身后忽紧,银蓝的尾巴尖勾在他衣襟前,窸窸窣窣,很快那尾巴尖贴着他体肤塞进一物。

小鲛故技重施,他亲手制作的药囊贴着宗长的皮肉,睡眼惺忪地望着面前的人。

几日不见,阿渊似乎清瘦些许。

他眼眸一闪:“阿渊,我高兴了要下雨,不高兴更要下雨。”

溥渊:“……嗯。”

小鲛摇摇晃晃地扭着身霸占了溥渊的床榻:“我此刻就想下雨。”

溥渊躺到了床上。

雨还没下。

小鲛露出齿尖;“阿渊是个骗子,说要每日见面却没有见到,我想下雨了。”

他留给溥渊几分转圜的余地:“阿渊明日要去哪里呢?”

溥渊眼眸一动:“北面海地。”

小鲛手指勾出:“能不能带我一起。”

淡淡的香萦绕着溥渊周身,仿佛有一层清凉温柔的东西包裹。

奔忙半月,疲惫环身。他渐渐抬不起眼皮,被鲛人勾起来的手指动了动,意识破天荒地飘着。

“嗯……”

呼吸平稳,人已经入睡。

小鲛看着沉静下来的面容,阿渊看起来似乎很受人尊重无所不能,却不得不做非常多的事。

他只从刘松子口中得知阿渊每日在外要安抚许多族民,即使有人不服气,他也要很大度更不能失了威严。

鲛人无法感知宗长做的事,可既然累了为什么不早些回来休息呢?

阿渊看起来睡得并不算安稳,小鲛拉起对方的手放在身后,又朝里钻了钻,让人抱着自己。

他化出鲛尾卷着溥渊的腿脚,自言自语:“阿渊你要多抱我一点,这样就能好好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称呼的变化一般是:

鲛妖,带旁人围观的第三视角。

鲛物,宗长自带偏见的视角。

鲛人,宗长慢慢把鲛当成类人的‘妖’看,还有一点偏见。

小鲛,爱称。

皎皎,隐忍不发到了极致的爱称。

第20章

朝露迎着初升的红日滴落,一夜安眠。溥渊今日意外起晚了时辰,往时天不亮就出了宗苑,而此刻尚有几分余梦残存感。

忠心的小仆端着水侯在门外,疑惑的等待中,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到宗长出声让他进去。

一股浓郁靡香扑面而来,昭示着当夜有何等温香柔软。刘松子揉了搜发痒发热的鼻尖,不敢看,不敢乱看。

将伺候宗长洗漱的用具都轻手放好后,低着头等宗长洗漱干净,才迈着略微匆忙的小碎步又端着水离开。

他步履匆忙,险些撞上迎面走来的李管事。

管事板着严肃的脸:“仆没仆样,毛手毛脚。”

刘松子哎了一声,走一步又回头:“管事,我劝您还是等一刻钟再进去。”

李管事:“为何。”

刘松子嘟囔:“里头香的很,我还不是为您着想,担心你这壮年之躯顶不住。”

李管事眼皮一抽:“……”

刘松子认真道:“您不信那就立刻进去吧。”

小仆放完话就溜,李管事走到门外,敲了门,又等片刻才入内。

房内隐隐才残留着一股类似麝香的气味,溥渊站在窗旁,见李管事进来,交给他两张纸条,李管事拿了纸条就走。

破开枝头的秋日褪去清晨的寒爽,一点一点暖了起来。小鲛睡眼迷蒙的跟在宗长身后,吃完早饭便要出发,去往北面海地。

北面海地是曲黎族地界内最偏远的地方,乘架马车过去都至少需要两个时辰。

刘松子扶着小鲛坐上马车,鲛人和宗长对视一眼,车厢微微晃动,听刘松子在车外道:“公子坐稳,启程了。”

车厢内的空间足够两个人对坐,小鲛却要朝溥渊身边的位置挤,他上下打量,脑袋都快磕上溥渊胸前了。

溥渊带着他的肩膀往后微微拉开:“在找什么。”

小鲛问:“我做的药囊带了吗?”

溥渊从衣内取出一个做工粗糙的药囊,小鲛伸手触碰,摸到药囊留着对方的体温,不由微微翘起唇角,找了个位置躺下后自己玩了。

两个时辰的路途乏闷,小鲛靠在车厢内睡得摇摇欲坠,中途溥渊伸手托了鲛人几次,最后坐到他一侧挡着,闭目养神。

进入北面海地后马车驾驶的速度便慢了下来,车夫持着缰绳小心绕过纷纷拥挤过来的人群,刘松子嘴上喊叫着“让一让让一让”,却见往马车方向围堵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衣衫褴褛,面上挂满尘土,瘦骨嶙峋,看起来像避难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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