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震惊地回过头来看洛悠然，他完美的下颚线绷得紧紧的，悲伤布满了双眸。

洛悠然讽刺地笑：“满意了吗？知道以后你什么感觉，痛苦？悲伤？释然？”

片刻后，顾衍却理智地问她：“你是如何知道的？当时你在场？她的死跟你有关？”

“我当然在场，因为我就是沈萱萱。”洛悠然悲伤地说道，“被人从六千英尺推下的人就是我！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人就是我！”

顾衍不可置信地看着洛悠然：“你疯了吗？你怎么可能是沈萱萱？”

自从上次洛悠然说她是沈萱萱以后，他已经找人做过DNA测试，她根本就是洛悠然本人，跟沈萱萱就只是表姐妹的关系。

顾衍怀疑洛悠然的情绪问题更加严重了，他思考了片刻后，拿起手机打给宁梦。

此时宁梦正在大厅跟霍远聊得起劲。

被手机铃声打断的宁梦办耐烦地点开通话。

顾衍：“你进来一下。”

“好的。”宁梦挂掉电话后对霍远挑了挑眉说：“我先进去工作了，有空约我呀，霍律师。”

霍远对她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宁梦一上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顾衍正一脸阴郁地看着她。

宁梦心虚地朝他走去，嬉笑着问：“你们俩谈的怎么样？轮到我进去给她做治疗了吗？”

顾衍说：“洛悠然精神上是不是出了大的问题，你老实交代。”

他们交流了那么久竟然连关键性的问题都还没有说清楚。

宁梦叹了口气说道：“洛悠然她有精神分裂，她的第二个人格就是沈萱萱。”

第169章 你瘦了，漂亮了

顾衍眸光沉了沉，宁梦的解释正好可以解释洛悠然的所有行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索了良久，开口道：“这要怎么治疗？能痊愈吗？”

宁梦说，“人格分裂可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而且从她现在的状态来看，两个人格基本融合，达到了和平共处的状态，现在的治疗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出创伤后遗症上。

据我判断，洛悠然的创伤后遗症并不属于她的本人格，而是来自于沈萱萱，也就四说沈萱萱曾经被虐待过，尤其她对坐飞机的恐惧，可以知道她的痛苦经历就是在飞机上发生的。”

顾衍神情凝重地问：“方才她告诉我，她被人从六千英尺的飞机上推下身亡，这是不是说明，她有可能亲眼目睹沈萱萱被这样对待。”

这真相对顾衍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但这应该就是事实，于是宁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的。”

顾衍身体微微往墙后靠去，宁梦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几乎强忍不住的悲伤，但她知道这时候说任何安慰的话，都软弱无力。

他声音嘶哑低沉，“洛悠然在探望沈辉的时候，质问沈辉到底把自己卖给的金主是谁，这个金主应该就是把萱萱推下飞机的人。”

宁梦惊叹道：“这个人就是洛悠然心中的那个恶魔！她的所有郁结就是源自于他！”

顾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清冷地说道：“你进去照顾她。”

而后他落寞地朝书房里走去，“嘭”一声门被带上。

那日顾衍再没有从书房里出来过。

直到第二天，洛悠然情绪恢复了许多，她洗漱完到楼下吃早餐时，顾衍已经衣着整洁地坐在餐桌前。

洛悠然静静地在他对面坐下时，顾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眸凝望着她。

洛悠然与他直视，对方看她的眼神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她猜想一定是宁梦跟他说，她得了精神分裂，还分裂出了沈萱萱的人格。

看样子他是相信了，毕竟这比重生跟符合科学。

洛悠然故作轻松地冲他笑：“知道了我的秘密感觉怎样？”

顾衍收回视线，不温不火地说：“有些糟糕。”

“你会想要我治愈吗？把我从洛悠然的体内赶走？”洛悠然饶有兴趣地问。

顾衍想，她口中的“我”应该指的是沈萱萱的人格。

他浅斟酌了小口咖啡，问：“我没猜错的话，实在洛悠然情感恢复以后，一直主导的人格就是你？”

洛悠然挑眉道：“是的。”

顾衍眸光沉了沉：“那你有关于我和萱萱的记忆？”

洛悠然眉梢挑了挑，戏虐地说道：“基本上，比如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再怎么分手的，还有分手之后你是怎么处处针对付我的，我全部历历在目。”

顾衍沉吟了片刻，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

他从来没想过人格分裂竟然可以让一个人几乎变成另一个人，这些日子以来，他曾很多次不知不觉地就把眼前的人当成了沈萱萱。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混乱，他以致于他一直以来完全屏蔽了理智，只知道自己就是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