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我骗了心以后(41)

说罢顺手提起手中买回来的小鸭。

姜定蓉的目光落在那只小鸭上。小小的一只的确稚嫩。嘎嘎叫着,脚蹼扑腾。

小鸭子?她抿着唇,眼神暗了暗。

“这么点大的小鸭还不够我一口汤的,吃它作何。”

姜定蓉懒懒说罢,转身就走。

厨娘没见过主家这般不耐的时候,有些诧异。

石兰倒是心知肚明,赶紧摇了摇手:“春娘子把小鸭先养着别吃,其他的,只照常做就是。”

晚膳上桌,的确没有小鸭汤。倒是多添了一份鲫鱼汤。

春娘子这几天也习惯了,每到晚膳的时候,食材一分为二,留下一份过半个时辰做上,等天擦黑刚好。

天刚黑,小厨房的第二份晚膳做好了,姜定蓉打发石兰去厨房取来,同时自己就着小庭里的石桌椅,写小纸条。

入了夜,夜风凉如许,姜定蓉就着烛台写好小字条,吹了吹墨。身后跟着的,是新买来的小丫鬟。小丫鬟见她衣着单薄,悄悄去了室内,拿了一件斗篷来,给姜定蓉披上。

姜定蓉收起小纸条,感觉到身上一阵暖和,嘴角一勾,刚要夸这个小丫头伶俐懂事,手往斗篷上一摸,笑意消失了。

她就不懂,怎么这件斗篷还留着?石兰没有处理掉吗?

想扔掉,想了想,犯事儿的是斗篷的原主人,管它一件取暖的斗篷什么事。

更何况,她穿这么多回了,这斗篷要是能认主,那也该是她为主。

罢了。

石兰用食盒装了满满的丰盛菜肴,拿回到小庭围墙边,一眼就看见姜定蓉身上的玄色斗篷,飞速看了眼姜定蓉,见她神色如常,收回视线只当没看见。

“主子,装好了。”

姜定蓉嗯了声,照例把食盒吊了过去,但是这次她没有离开,而是在围墙下等候。

他照例在小庭仰望着月空,等待着每夜的投喂。

他手摸了摸肚子,昨夜吃过到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还好,再过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风吹过,飘来一股饭菜香气,不多时,从围墙落下食盒。

他打开,今夜十分丰盛,烧鸡炖猪蹄还有鱼汤。

他先伸手将鱼汤倒掉,之后拿了纸条。

依旧是熟悉的字体。

‘吃我这么多,就算是鬼也得让我知晓你的名字。’

名字……

他沉默片刻,鼻间是饭菜的香气。

饿得太久,只有这几天天天能吃饱一顿。

要是不告诉他会不会又没得吃?

姜定蓉等了许久,等得夜风吹得她浑身发凉,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回屋时,吊着食盒的竹竿动了动。

石兰连忙拉回来。

食盒里已经空了,与之前不同的是,里面有一张折叠小纸条。外面是她写的内容。

姜定蓉展开一看。

只有三个字。一笔一划,一看就是极其认真而生疏的、用血写的字。

‘叶小戌’

叶小戌。

鲜红的血色。

姜定蓉盯着这三个字,微微蹙眉。

好像有点失算了。

不过,也算是迈出第一步。

之后一天夜里,姜定蓉随着食盒一起送去的,还有一套笔墨。之后几天起,她和叶小戌每天交换小纸条。

起初他不肯回复一些问题,只在上面写着一些菜肴的名字,姜定蓉第二天夜里就把他想吃的送了去,他没得抵抗,只好回答她的问题。

姜定蓉只围绕他问,问他叫什么,是男孩女孩,多大了,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叶小戌对这些问题都一一作答。

年十七的小郎,爱吃甜口,不爱吃鱼。

随着几天交换小纸条,叶小戌的字迹也越来越工整。之前犹如稚儿的字迹,仿佛只是缺少练习导致的生疏,只要给了他写字的机会,他就能写得好。

又过了几天,当叶小戌第一次主动问她,她是谁时,姜定蓉就知道,可以下一步了。

是夜。

姜定蓉换了一身稍微御寒的衣裳,又抖开玄色斗篷,神情自如披上,让石兰准备好食盒,自己提了灯,从正门出,走到隔壁只剩半截牌匾的叶宅。

入了夜后,巷子里都是黑漆漆的,老人睡得早,读书人节省灯油,只留案前一盏灯。一路走来,只有姜定蓉手中提灯有着光亮。

她让石兰放下食盒先离去,自己敲响了破败斑驳的旧门。

两次,三次都没有人开门,姜定蓉也不着急,顿了顿,继续不疾不徐敲响大门。

这一次,还结着蜘蛛网的大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

月光下,纤细瘦弱的黑衣少年,肤白唇红,一双眼幽黑,干净的,又安静地,隔着门缝与她对视。

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姜定蓉挑眉,提起食盒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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