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撩我(22)

作者:二云 阅读记录

砸地面的灌木大概两米高,灰白色枝干无力垂着,少许绿色叶片并着金黄色花瓣被人揉碎扔在脚边。

一个圆滚滚看着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嬉笑着躲在穿着长款紫红连衣裙,身材同样圆润,涨红着大脸和工作人员争吵的中年妇女后边。

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熊孩子还想用脚去踩生机欲散的金花茶。

听着飘散在空气中和方才相差无几的争辩语句,时曳面色沉下,拨开人群走上前,干脆出手将使坏的熊孩子提溜起来。

蓦然腾空的熊孩子四肢下意识扑腾挣扎,却像只搁浅摆动的鱼,全是徒劳。

左手揪住熊孩子的衣服将他凌空转悠好几圈,时曳樱色唇角挂着‘核善’的笑意,眼神和看死人一样不带温度,“你刚刚推我,现在还要踩花,当真想进炉子了?”

熊孩子被迫转圈脑袋发晕想吐,又听着如同催命般的质问,抖都不敢抖,像遭冰雹砸掉的橘子般皱巴着脸,小声问:“进,进什么炉子呀?”

咧嘴笑笑,时曳敏捷避开扑过来抢熊孩子的女人,声音轻柔,“进火葬场的炉子呀,先把你关进去压碎,再大火烧成灰。风一吹,什么都没了的那种。”

从来没碰见过温柔笑着对自己说如此恐怖话语的漂亮姐姐,熊孩子细长条眼睛涌出成串眼泪,鼻涕泡可劲儿往外冒,胖手挥舞着哭叫:“呜,妈,妈。我不要被进炉子被烧成灰,我不要哇。”

自家孩子哭得抽噎着打嗝,因为时曳抓着熊孩子的衣服后领,他胖胖的白。嫩肚子悉数暴露在空气里。熊孩子妈尖利嘶叫,双手扑棱着,恨不得抓花时曳那张笑盈盈的脸。

见此,宁涧闲闲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一卷风裹住着急往前的女人双脚。女人一前一后绊倒,面部扭曲着狠狠砸向坚硬的石板,骨头和肉发出瘆人而厚重的闷响。

熊孩子妈抬头,两道鲜红流淌着糊了半张脸。她干脆坐在地上,擦破皮的手掌拍打大腿,龇牙咧嘴哭嚎起来。

“哎哟,杀人啦,还有没有人管,还有没有王法啦。”

“欺负我们母子两个势单力薄,柔弱善良啊。这么多围观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好心人站出来帮帮忙呀。”

两分钟前还在和自己争论熊孩子打碎金花茶只是意外的泼辣女人此刻狼狈凄惨地嚎哭,工作人员眼皮狠狠跳起来,极力压制妄图上扬的唇角。

谁会喜欢这种成天把‘我家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他又不是故意的’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啊。熊孩子多半是熊家长给惯出来的。

不少看见全过程的围观群众十分热心地对听闻热闹挤进来疑惑发问的吃瓜群众解释前因后果,末了所有人都秉持一种唾弃鄙夷且活该的眼神打量哭闹的熊孩子和熊家长。

“还以为现在是以前那种撒泼打滚就不用负责任的时代吗?真是可笑。”

“我听说,被推到躺地上的那株灌木是金花茶,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可珍贵啦。”

踏着群众议论声赶来的植物园园长陆秉看清地面那团混杂着泥土和碎瓷片的金花茶时,一贯儒雅随和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见到主心骨,工作人员快步上前低语,手指了指依旧哭闹得厉害的熊孩子和不停吵嚷的熊家长。

如同破口大喇叭包住耳廓般尖锐又响亮的吵闹声一刻不停,陆秉眉心蹙起的褶皱能夹死两只蚊子。

抬手示意保安把女人拖一边儿去,自个儿小心翼翼在金花茶跟前蹲下,像个瞧见自家孩子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老父亲,逐渐湿润的眼眶藏不住眸中心疼。

“园长,您,不采取应急措施?”

时曳随手将哭闹的熊孩子扔到离金花茶三米远的地方,这才对循声望过来的陆秉轻声询问。

明白这是仗义出手阻拦熊孩子的好心人,陆秉在此紧要关头没生出什么厌烦心思,只抬手重重捏了捏鼻梁,声音沉得像负重千万斤,“来不及了。”

想来金花茶被熊孩子推倒时主枝干恰好撞到旁边半米高左右的花坛上,如今只剩下小半还算完整的枝干费力维系着生机。其余零散断裂着,露出刺目尖端。

两人说话间,板着脸的保安对围观群众进行疏散处理,穿着工作服的专业人员来对几乎半腰撞断的金花茶进行治疗。半晌,专业人员惨白着脸摇了摇头。

见状,陆秉强撑的一口气彻底散开,面色比脚下的青石板还要惨白。完蛋,好不容易才申请到的一株珍稀金花茶,毁在了他手里。

时曳看清陆秉皱成团没再松开过的眉心,嗓音绵软温和,带着某种安定的味道:“园长,你愿意让我试试吗?我有七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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